只見張家小姐快步上前,眉頭輕蹙,目光中透出堅定,她輕輕將小貓攔在身后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不可以欺負它,要好好相處!”
小狗似乎被她的氣勢鎮住,嗚咽了一聲,退了幾步,但仍不甘心地盯著小貓。
小狗汪汪叫著,對現狀并不滿意,直勾勾地盯著小貓還想上前。
張家小姐抬了抬手,指著后頭的路道:“還不快離開,不然我可趕你了!”
小狗子似乎聽懂了她的話,轉身快跑著離開了。
再看那只小貓,它的個頭比小狗小多了,卻沒有退縮,張家小姐見了,眼神中透著憐憫。
她隨即蹲在小貓身旁,輕輕撫摸著它顫抖的背脊,溫柔地安撫著:“別怕,我在這呢。”
小貓頓時感受到了主人的溫暖,叫聲漸漸平緩,被抱起來后蜷縮在張家小姐的懷里,露出安心的模樣。
張家小姐笑著低頭,一臉滿足的模樣。再抬頭,看見趙之棠盯著她看,一時有些不好意思。
她想了想,解釋道:“這小貓是我從外頭撿來的,它從小可憐得緊,這府里總有大狗欺負它,得好生看著……”
趙之棠的目光深深凝在張家小姐溫柔護貓的身影上,記憶如潮水般涌來。
他的腦海中一下子憶起那年宋魚挺身而出,站在趙海管家那威嚴而冷酷的神色前,雙手緊握成拳,將他護在身后的場景。
那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被趙管家欺辱,也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在絕望中倔強地堅持著。
他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感受。他希望有人來救他,但卻不敢有這樣的奢望。
整個趙府上下除了他的生母之外,沒有人會在意他,所以他只能自己堅持,但這樣的堅持又太過孤單、太過艱難。
他像一個走在無盡黑夜中的孤魂野后鬼,不知道該往哪兒去卻不肯就此銷聲匿跡。
他在等一個不可能來救他的人,但不幸中的萬幸,是他終于等來了這樣一個人。
所以,拋開后續所有他認為不公的事情,放下他這幾日積聚的氣憤情緒,趙之棠清晰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心。
其實,當宋魚第一次站在他身前護著他時,他就已經被征服了。
趙之棠的心輕輕顫動,當時那份暖意與溫柔,霎時翻涌而來,猶如驚濤駭浪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。
趙之棠回過神來,趕忙向張家小姐行禮道:“張小姐告辭。”
張家小姐一臉懵,待在不遠處守著的劉嬤嬤趕來時,趙之棠已經走得很遠了。
劉嬤嬤滿臉不解道:“方才你們不還聊得好好的嗎?怎么他這就走了?”
張家小酒惱羞成怒,頓時哭了起來:“嗚嗚嗚……劉嬤嬤不得了了!我竟被嫌棄到如此地步!這今后可如何見人呢!”
劉嬤嬤也一時手足無措,唉聲嘆氣的:“老身說了這么多年的媒,從未碰上什么硬茬,今兒就算是開眼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