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泰的話,直接從根本出發(fā),解釋了大離為何不對妖蠻大澤出手的原因。
說罷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,改口說道:“或許北關(guān)還有一些適合生存的土壤,但那里的蠻人,的確比我們面對的更多。”
“鄒大人的話,確有幾分道理。”祿墨收起笑容,不再提及‘開疆?dāng)U土’之事,話鋒一轉(zhuǎn)道:“對于最近大離江湖的某些傳聞,軍中有何看法?”
這次,她問的不是鄒泰自己的看法。
而是軍中的看法。
鄒泰的臉色頓時一變,搖頭道:“我只是個小小的邊軍守將,您問我這種問題,叫我如何作答?”
“鄒大人可不是‘小小’的守將。”
祿墨淡淡道:“你來到鎮(zhèn)南關(guān),走得不是兵部調(diào)任,而是軍中一位都督親自發(fā)話,讓你任南關(guān)輔將。那位都督,如今似乎投靠了趙靖,成為尋安王一派的中堅力量。”
“您這是什么意思?”鄒泰瞥了祿墨一眼。
祿墨直視著鄒泰的雙眼,“鄒大人以為,我來鎮(zhèn)南關(guān),只是為了巡視?”
鄒泰沒有說話,表情有些警惕。
他的調(diào)任,已是十余年前的事,當(dāng)時做得非常隱秘,監(jiān)察司失勢已久,卻連這種消息都能探到,證明軍中也有人在幫助他們。
立刻想清楚前因后果,鄒泰明白,這位紫衣司事今天恐怕是來立威的。
“您找錯人了。”
鄒泰的態(tài)度頓時冷淡了幾分:“邊關(guān)從不參與大離的斗爭,就算祿大人以為我和尋安王一派有什么聯(lián)系,那也是您的錯覺。”
“我并沒說,你與尋安王有什么聯(lián)系。”
祿墨輕描淡寫道:“我只是在問你軍中對于大離的傳聞,有沒有什么看法。”
“那您應(yīng)該去問京軍上官的態(tài)度,龍威營,皇庭衛(wèi),以及四方禁軍有什么看法,總比我們這整日守著邊關(guān)的小角色更有用。”
鄒泰那滿是胡須的粗糲臉龐擠出一個笑容:“我的看法,并不重要。”
“如果妖蠻立國,甚至成為大離屬國,歲歲朝貢,要你們邊軍開門相迎呢?”
祿墨望住了鄒泰:“這樣,也不重要?”
“若這是陛下的意思,我們只能聽令行事。”
鄒泰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,卻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