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男子淡笑道:“這座院子,是金州州牧甄信然的產(chǎn)業(yè)。這樣的宅院,他有數(shù)十座,比得上半座皇宮。”
牧滄點了點頭,卻沒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從監(jiān)察司成立以來,曾經(jīng)那些囂張的貪官便整日提心吊膽,睡不著一個好覺,生怕這把刀哪一天就會揮向自己。”白衣男子淡淡道:“如今,監(jiān)察司失勢,不少人都忘了貪污萬兩,在大離便是斬首的死罪。但,甄信然這種經(jīng)歷過監(jiān)察司全盛時期的老人,自然不敢露出破綻。
所以,他將這些宅院落在旁人的名下。
而你現(xiàn)在看到的這一座,就屬于一個死人。”
說到這兒,白衣男子又是一笑:“當(dāng)然,它從前的主人,也是一個死人。”
牧滄沉吟了一聲:“那位……與夜主有舊?”
白衣男子微微頷首:“這座院子,原本屬于方獨舟,后來被尋安王送給了甄信然。”
“前任夜主。”牧滄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,“所以……夜主來到金州,只是想要清算這些舊事?”
他忽然有一種十分荒謬的感覺。
三座邊關(guān)。
牧族選擇了東關(guān),背后的金州偏偏與方獨舟有牽扯。
自己若是選擇另外兩座邊關(guān),今日這一局會不會有不同的結(jié)果?
就在牧滄心中剛剛閃過這一想法之時。
白衣男子便是笑著說道:“你不必后悔自己的選擇,或許,他是為了清算舊事,打破牧族的幻想只是順手為之,又或許,他是專為你們牧族而來。畢竟,牧族背后的靠山,才是他真正的仇人。”
牧滄的嘴唇動了動。
最后只露出一絲苦笑:“這是大離夜主的意思?”
“這是我的意思。”
白衣男子注視著他:“你們的謀劃,走錯了。”
牧滄臉色微變。
“去南關(guān)吧。”
沒等牧滄開口,白衣男子緩緩說道:“南關(guān)外雖然是妖蠻大澤的苦寒之地,但那對于你們而言,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他忽然意味深長道:“你對他的性格還算了解,他確實給你們留了一個苦頭。”
牧滄皺眉道:“從南關(guān)入大離國境?他想讓我們……做戲給大離軍士看?”
“你要如何理解,那是你自己的事,但他要我轉(zhuǎn)告你一句話。”
白衣男子道:“林聽白不會兌現(xiàn)自己的承諾,但他愿意給牧族一個機會。這個前提是,你們真的肯把自己拴在籠子里。”
牧滄并未因這句話產(chǎn)生什么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