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蔚峴瞪了他一眼,又是這種誰都不得罪的嘴臉。一個沒有權勢依靠的女人,有什么謹慎的。
姚青凌并未再管這幾人,她雙手按在護欄上,看著整個鋪子,有種“看,這就是我創下的江山”的感覺。
或許是剛才撒了錢,樓下的客人越來越多,這會兒幾乎是爆滿的狀態;人挨著人,紛紛搶購。
柜臺的算盤打得飛快,看著手指都快抽筋,但唇角都快咧到耳朵根;伙計們不停的補貨,將東西往貨架上填補。
姚青凌揚起的唇角就沒下來過,有錢賺,這才叫渾身氣血通暢。
她這模樣,看在其他人眼里,完全是鉆在錢眼里的樣子。
陶蔚峴不停地吸氣吐氣,只覺之前展行卓對她的好,完全是喂了狗。
他想,幸好不是他娶了這種女人。
渾然不覺,他們收受地方官員賄賂,貪污修筑堤壩的銀子,貪污賑災銀的嘴臉,笑得有多難看。
也被展行卓所謂的寵妻蒙蔽,完全不提他是為了誰才對她好。
姚青凌看夠了,轉過頭來,發現那三個人還在‘此時樓梯下出現一道人影,姚青凌刻意側頭,微微抬了抬眉梢,喜笑顏開。
只見藺拾淵不緊不慢,拾級而上。
他穿了一件靛藍長袍,袍子只在袍角繡了浮云紋,卻看著貴氣又沉穩。
他的亮眼,與信王連承泰完全不同。
信王是出生在皇家,王氣雕刻出來的尊貴,骨子里有先天的傲慢,卻因養尊處優,只有貴氣而無精氣神;是雕刻精致的泥胎娃娃,卻因缺少猛火淬煉,成不了讓人贊不絕口的青瓷。
藺拾淵的貴氣中融合了殺氣,出現即帶鋒芒;他的尊貴是刀鋒和戰功帶來的,是一場場鮮血的歷練,給他增添的王霸之氣。
再加上他身材高大魁梧,每一寸肌肉都透著力量感,很是給人威懾感,王霸之氣展露無遺。
青凌的唇角再挽起三分,笑說:“你從哪兒冒出來的,我竟然沒有看到你。”
他這樣顯眼,即使下面全是人,也能被人一眼認出的。
藺拾淵上了二樓,淡淡掃一眼那三人。
明明他此刻沒有官身,可流露出的氣質,卻像是那三人矮了他一頭。
信王不悅地皺了皺眉。
但他又一次親眼看到姚青凌對藺拾淵的另眼相看。
把他們全都晾在一邊了;而且聽她的話音,兩人分明關系好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