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是誰干的,可茶寮那么多人,藺拾淵定然不肯承認。
他也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,再折返回去。
那藺拾淵,不過是無能發泄罷了。
呵呵,叫那人在姚青凌的面前對著他低頭,展行卓覺得贏了那男人一籌,心里的郁氣從一定程度上得到了紓解。
姚青凌——
展行卓咬牙切齒地默念這個名字。
此次回京,除了述職之外,好幾位昔日官場同僚都約請他吃飯。
還有好些世家子弟也都巴結上來了。
他本以為,姚青凌聽到了消息,知道他回京,會來見一見他。
但,沒有。
在官道上,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寮的她。
當下,他的心便雀躍起來,想著應該是城內不方便,她不好意思來找他,就在管道上與他送別。
但,完全不是。
她只是與那藺拾淵眉來眼去,說說笑笑,眉眼間居然還有些羞澀。
呵,這么熱的天氣,居然在荒郊野外約會,連個好一點的去處都沒有。
褪去了身份的藺拾淵就是個窮鬼,也好意思追女人?
“……這姚青凌是越來越墮落了,離了我,對這種貼上來的男人也不拒絕。”
她以前不是嫌他沒錢,逼著他當玉佩嗎?
如今卻是舍得倒貼。
展行卓越想越來氣,把姚青凌的每一根頭發絲都定了罪。
鳴鹿看了眼主子,哄著拍馬屁說:“就是。那姚青凌已經嫁過人了,京城的正經人家誰還要她。想必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被人看到,她跟罪臣勾勾搭搭,曖昧不清,所以尋了這種沒人認得的地方。”
展行卓眉眼一沉:“跟過我就很差勁了嗎?”
雖然他心里別扭,可姚青凌嫁過他,若說因此,她就被人嫌棄了,不就是說他展行卓也不好?
鳴鹿嚇了一跳,馬屁拍到馬腿上了,又拍了自己一巴掌,苦著臉說:“奴才又說錯話了。奴才不是那個意思,二爺自然是最好的,是姚青凌不配,她不知好歹——”
“行了。”展行卓煩躁,不想再聽。
他自己也覺得矛盾。
他怨恨姚青凌的冷情,不知好歹,當然希望她沒人要。
當然,跟過他的女人,即便是關在深宅里面老死病死,也不該再跟了其他男人的。
男人搭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。
他定要叫她后悔離開了他的!
鳴鹿見他的臉色不好看,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水遞過去:“二爺,天氣炎熱,您喝點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