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葉出去了,房里就剩下兩人。
青凌看著他道:“如果桃葉沒有及時回來,你是不是就要去莊子里,把他們都解決了?”
藺拾淵輕輕扯了下嘴唇:“你還是這樣看我?”
與其說是這樣看待他,不如說是防備他。
莊子里的人來送貨,藺拾淵卻不能去莊子;防他知道莊子的位置。
姚青凌道:“我不是要這樣看待你。但你有可能這樣做。”
他會以防萬一,將危險的可能先扼殺在搖籃中。
若楊寬那些人沒有被按下來,或者其中有一人起了歪心思,去官府告密,所有人都逃不了罪責(zé)。
藺拾淵默了默,反過來問她:“如果有這個可能,你會殺了他們嗎?”
姚青凌望著他,沉默中,她的眼神是堅定的。
她會動手。
非與我同心,其心必誅。
都是一條船上的人,背叛者先死,才能保存自己,也保存其他人。
她不是菩薩,誰都想拯救,誰都能原諒。
藺拾淵淡然笑了笑。
他知道,這個女人的心思與他是相近的。
他又說:“不過,事情沒有到那地步,我不會大開殺戒的。在鋪子里的這些日子,我與那些人朝夕相處,他們的本性并不壞。”
原都是些老實本分,被官商欺壓都只會默默忍受的人,若不是活不下去,誰愿意走那條路。
這是朝廷的失職。
姚青凌看一眼藺拾淵,眼睛里有驚喜。
他是將軍,是朝廷的最鋒利的刀,誰讓朝政不穩(wěn),他的刀就指向誰。
剿匪也是他們的職責(zé)之一。
哪怕不做將軍了,藺拾淵對那些流匪也是有偏見的。
所以,他對抓他們?nèi)チ⒐@個念頭,從無愧疚心虛。
但現(xiàn)在,他在慢慢改變。
藺拾淵被她看得不自在,微微蹙了下眉毛,輕咳了一聲,又嚴(yán)肅說道:“可是,你前腳給了盛大河那批戶籍,后腳就有人挑事,這其中……有沒有外人知道了這些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