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卿知扶著林婉柔著便要坐下,劉嬤嬤重重的哼了一聲,“平夫人!主子議事,你且站著。”
沈卿知立馬站了起來,道:“你個惡奴!本侯讓她坐,她便可坐。”
孟南枝抬手按住劉嬤嬤,道:“沈卿知,既然二叔父在,便是讓二叔父同你說說,你這平夫人,是該坐還是不該坐。”
沈二叔父口里抿著茶,看都沒看林婉柔一眼,道:“在夫人面前,沒有平夫人坐的道理,卿知,你該把心思放在朝堂。這后宅啊,由夫人管制。”
沈卿知當年能做穩侯爺之位,沈二叔父出了不少力。
所以他雖不愿,卻不得不在他的壓制下,道了聲:“是,二叔父。”
林婉柔聞言卻是狠狠的暗惱,死老頭子,虧她平日那般孝敬他。
他最好祈禱別讓侯府落在她手里,否則早晚一天弄死他。
孟南枝緩步走到林婉柔面前,目光掃過那身與昨日完全不同的衣著和發飾。
語氣溫柔中帶著嘆息,“婉柔,你一直口口聲聲說與我姐妹相稱?我今日回來,便是想再同你做姐妹的。”
輕揉了揉她那被打紅的臉,孟南枝又道:“只不過,婉柔你要知道,既然你想與我做這府中姐妹,那就要明白這姐妹是該怎么個做法。”
劉嬤嬤撂眼,不顧鎮北侯瞪她兇狠的眼神,道:“平夫人,原先夫人不在,但今日既然夫人回來了,老奴便當著全府的面,把這府中規矩與你說一遍。你身為平妻,每月初一十五,需卯時到夫人房中給夫人請安。見到夫人必須行李,回夫人話時不能直視,更不能與夫人并肩站……”
劉嬤嬤的話不重,卻字字如刀,刻在林婉柔的臉上,使得她面色越來越白。
她握緊的指尖只想攪碎了帕子,在沈二叔父和眾多府中府中丫鬟奴仆下,也只能躬身道了聲:“是,夫人。”
見她這般能屈能伸,孟南枝卻是瞇了瞇眼,笑道:“這才是我的好姐妹嘛,婉柔你也是做過主母的人,當知道這府中規矩壞不得。”
又看了看自林婉柔進來,那便再也不開一口的麻乙,道:“婉柔,你說,這誣蔑主子的惡奴該如何處理是好?”
林婉柔抬眼柔柔的掃了一眼臉上帶著水泡的麻乙,道:“若是污蔑主子,輕者杖責二十,重者,直接杖斃。”
被綁著的麻乙瞬間抖了一抖,低垂著眼,卻一句話也不敢說。
林婉柔又抬眉輕聲道:“可這是修兒身邊的奴仆,這些年一直跟著修兒,即便他犯了錯,是打是罰,也該等修兒回來做主。”
隨著她的話音落地,劉嬤嬤“啪”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,“平夫人,你剛有三錯。一錯,身為平夫人不該叫世子的乳名。”
“啪!”
又一把掌。
“二錯,夫人問什么便回什么,夫人不問的,不能多說。”
“啪!”
再一把掌。
“三錯,這侯府后宅便是由夫人做主,夫人說該罰,便是該罰,夫人說該打,那便是該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