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,自己這么多年養(yǎng)她長大,把她培養(yǎng)成京城聞名的貴女,她居然這般狠毒。
不愧是賤人的女兒,身上流著賤人的血!
柳氏極其嚴(yán)肅地正告整個思文院,下人們都是噤若寒蟬,不敢將祝泠薇可能真的毀容了的事情說出去。可是此事大夫都這樣說了,柳氏再怎么遮掩都是自欺欺人。
柳氏卻是微微平復(fù)了下心情。她是做胭脂鋪子的,她的鋪子在京中這么多年都屹立不倒,娘家柳氏也是有些真本事。
一定有法子能治好她的薇兒。還有祝觀南,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小賤人!一定不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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輕竹院內(nèi),氣氛確實截然不同。門窗緊閉,仿佛能夠隔絕一切外界紛擾。祝觀南卸下釵環(huán),換了身素凈的家常襦裙,坐在窗邊的軟榻上,手中捧著一卷游記,神情平靜。
她生了一雙媚眼,內(nèi)眼角微微下勾。此刻卻是滿臉的慈悲,到襯著手中的書似佛經(jīng)。
文竹輕手輕腳地進(jìn)來,正欲說話,卻是被眼前姑娘的模樣吸引住了,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玉蕊看見了,沒忍住掩唇輕笑:“小姐,你看看文竹這丫頭。來伺候這么多天了還是沒習(xí)慣。”
“有什么事?”祝觀南抬頭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文竹,語氣也是含笑。
文竹這丫頭雖然擅長武藝,但是平時話少,人也老實,經(jīng)不起逗,囁嚅著開口說:“小姐,思文院那邊確實是發(fā)生了大事。大夫剛走不久。聽說……二小姐傷得很重,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呢。”
她頓了頓,聲音更低,“還有,奴婢方才回來時,還聽見思文院后角門有婆子說是要給柳家送信……要什么,什么方子。”
祝觀南翻書的指尖微微一頓,眸間掠過一絲冷光。聯(lián)想起前世柳氏鋪子里只賣給一些達(dá)官貴婦的養(yǎng)顏方子……她心中了然。看來,她是想到了能治祝泠薇臉的方法。
她的這位好母親,真是聰慧過人,難纏得很。
她就喜歡同這樣的人斗智斗勇,若是天下人都如同祝泠薇一般是被寵壞了的蠢人,那也太沒意思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祝觀南淡淡道,“不必理會。她們母女如今是驚弓之鳥,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都可能會狗急跳墻。吩咐下去,輕竹院的人,這幾日無事少出院門。就說我在賞花宴上受了驚,要閉門養(yǎng)病。還有,晚上院門早些落鎖,守夜的婆子警醒些。”
祝觀南想了想,又補(bǔ)充道:“若是三哥來了,便低調(diào)些讓他進(jìn)來吧。”
輕竹院如今已經(jīng)是鐵桶一塊,祝觀南吩咐下去的事情她都安心得很。
“是,小姐。”玉蕊應(yīng)下,臉上卻難掩憂色,“小姐,夫人她……經(jīng)此一事,怕是更要恨毒了您。奴婢擔(dān)心……”
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”祝觀南放下手中的書卷,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“她恨我,也不是一日兩日了。如今祝泠薇毀容,她只會更加瘋狂。告訴文杏,我們備下的那些藥材,也該清點清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