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伯韜看向一旁的黃桃,
“你可見到她?”
黃桃搖頭,自從她被調回了公子身邊,便沒有再與陶芙產生交集,她皺眉道,
“好像昨晚少夫人生產,就沒看到過她。”
陸伯韜緩緩起身,又走到陶芙屋子里,站了片刻,伸手拉開衣柜,又打開妝龕,最后坐在床邊。
廡廊下的昏黃光亮照進黑暗的屋子,陸伯韜整個人與夜色融合,坐了許久才出來,眼底有可疑的水光悄聲隱沒。
陸伯韜回到主屋,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飄來,
“陶姨娘出走了,你先不要驚動母親,讓我來處理。”
孫千蘭差點被藥嗆到,咳了兩口大聲道,
“你是說她跑了?”
陸伯韜冷冷地看她一眼。
孫千蘭面上短暫震驚了一下,她走得可真是時候,她生下了嫡子,就沒有借口再給她們喝避子湯,還得騰出功夫來對付她們,這下倒省了個大麻煩。
不過作為正妻,她得拿出顧全大局,體貼懂事的態度來,
“待會我讓青碧去警告院子里的丫頭小廝,不許泄露,母親那我先頂著。”
又嘆到,
“二郎待她不薄啊,她怎么敢私自離開,她是奴籍,又能逃到哪里去。”
陸伯韜默不作聲地離開了,連夜差人去了青柳巷。
亥時,小廝來報,
“回公子,青柳巷沒有人在。”
他正對窗,望著星夜中迷蒙的山巒,揮手讓小廝退下。
次日,下朝后他在五軍營找到沈嘉,朱色高墻下,兩人交談幾句,陸伯韜作揖告辭。
船順流而下到了浙江,過了仙霞嶺,再經浦城就到了延平府,福建省的地界,陶芙聽著一旁船客的說話聲,懨懨地靠在船板上。
蕭赫彎腰進了船艙,手上端著一碗糖水,蹲下來,
“喝了就不暈船了。”
陶芙掀開眼皮看了一眼,肚子里又泛起惡心,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,暈船再加上孕吐,整個人蒼白無力,鳳仙也很不適應,這會正在睡著,王生在一旁看護。
實在吐不出來東西,蕭赫皺著眉頭強行灌下去。
吃了糖水,陶芙恢復了點精神,蕭赫望了一眼船窗外,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