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,可惜我沒有六弟的果決。”蕭鳴徐徐回頭,湛然一笑道。
果決,一個吟風弄月的人,談得上果決二字?這就很有意思了,衛衣道:“蕭氏果然是人才輩出啊。”
蕭鳴無意味的笑了笑,蕭均寧的存在確實給他添了諸多不便,他們堂兄弟二人,選擇了不同的路,自然要面對很多因為對方而起的質疑。
“蕭先生慢走。”
衛衣抬眼漠然看向皇城,他忽而心潮澎湃起來,所謂幸也不幸,他不懼怕任何的陰謀詭計。
他從前只覺得不過是勾心斗角,爾虞我詐,可當他開始插手其中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窺得不過冰山一角。
而今這棋局已經布下,他們這些局中人別無選擇,要麼走,要麼死。
衛衣知道自己從始至終,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,無論是明處的西廠,還是暗中的烏衣騎,都不過是用來鞏固皇權的一種手段。
還在等什麼?衛衣不知道他們要蟄伏到什麼時候,也許,現在還不是時機。
衛衣沉了沉氣,他等得到那一天。
林懷步步高升,左淩軒很信任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人,到哪里都帶著他,對祿公公和寧潤不同程度的冷落下來。
林懷的名字也漸漸為宮人所知,誰都知道,陛下身邊有一位英俊神武的林大人行走御前,家世清白,尚未娶妻,總是引人注意的。
青黛看著他,總覺得沒有她聽說的那麼瀟灑,大抵是她熟悉他的時候,林懷還是初入宮廷的侍衛而已。
有點欣然的感觸,親眼看著這個人步步日勝貴,成為小宮女懷春的情郎,青黛懷著一種長輩的心情看著她們。
在此期間,林懷也逐漸摸清楚了衛衣此人底細,這宦官一貫的沒什麼好名聲,比起貪得無厭的祿公公,更加陰晴不定,他聽了傳聞倒是很擔憂繁縷。
陛下對他一日比一日更加器重,這令林懷很高興的,宦官當道,本就是國之禍根,他終有一日,能夠除掉這些人的。
莊采女生了重病,幾天下不來床了,皇後娘娘宮里賞了不少藥,那病極為怪異,遍體生了小紅疹子,癢痛不止。
太醫不方便看,只好招了醫女前去,可能是因為桔梗的緣故,莊采女自從那之後對醫女都不太待見。
本來就只是個小小醫女,自以為有了幾分本事就敢算計她,害得她落入這步田地,即使是桔梗已經死掉了,但她心中的憎恨依舊無法消除。
拒絕醫女的診治,只是由身邊的宮女描述了癥狀,再傳達給太醫,宮女描述的也不甚細致,太醫面對暴躁的莊采女,也只敷衍的開了方子。
而莊采女又不愿意吃那苦澀腥臭的湯藥,時吃時不吃的,病體纏綿,竟成了個病秧子,身邊宮女也漸漸怠慢下來,莊采女氣憤不已,又無計可施。
皇後娘娘對其倒是關切有加,姊妹共侍君主,要麼相依相持,要麼反目為仇,如今的境況,諸人也都看清楚了。
這堂姊妹二人,關系也不是那麼的融洽。
皇帝雖然對皇後榮寵有加,但掌管六宮之權,仍有一半握在桐妃手中,皇帝絲毫沒有將宮權完全給皇後的意思。
繁縷很少見到衛衣了,他前所未有的忙碌,甚至是早飯都不能在一起吃了,繁縷醒過來的時候,身邊早已經沒有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