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越塵來得極晚。
他似是剛參加了慶功宴,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酒香,棠鯉湊過去細聞,果不其然被壓著頭交換綿長的氣息。
沒過多久,被親得快要喘不過氣的棠鯉察覺他的意動,伸出小手堅定地推開了他。
坐了大半個月的馬車,顛簸的骨頭都要散了,才只歇了一天,腰酸屁股疼的,今夜實在無甚興致。
宗越塵難得的沒有糾纏,只懲罰似的輕咬她下唇。
棠鯉抿了抿發麻的唇,趴在宗越塵胸膛上仰頭看他。
昏暗的帳中,她眼底好似泛著光,宗越塵輕撫著她發紅的眼尾,清晰地感受到,心底對她的情意一日重過一日。
若換做以往,她再怎么推,也阻止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。
可現如今,他竟也隨著她。
棠鯉輕聲問:“殿下,功德碑上,為何我是四十六萬白銀啊,是不是哪里出了錯……”
宗越塵淡道:“那是孤親自刻上去的,要看賬簿嗎?”
棠鯉歪了歪頭。
見她如此,不知想起什么,宗越塵忽然彎了彎唇。
他不急不緩地解釋道:“你給孤的銀子,都投進去了,孤順便湊了個整。”
軟飯很香。
但他不吃。
棠鯉驚訝:“為什么?”
“因為,你需要。”
“不出意外,這一筆功績將會給你換來鄉君爵位。”
宗越塵嗓音輕緩慵懶,仿佛帶了幾分醉意。
他表現尋常,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,言語間,甚至不乏對‘鄉君’的嫌棄。
棠鯉被之感染,竟也不覺得這是什么殊榮。
聽完以后,她打了個哈欠,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孤說過,會許你名正言順。”宗越塵目光幽幽,語調從容:“若一切順利,說不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