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后,浴池中的水忽然上浮,熟悉的龍延香竄入鼻尖,她被攬著腰摟過去,棠鯉才慢半拍地緩緩睜眼。
見到宗越塵后,棠鯉腦中的睡意飛快消散,她主動環(huán)著宗越塵的脖頸,替他抱不平:“陛下與皇后實在太過分了!”
宗越塵撫她的動作稍稍一頓:“賜婚你我,你不高興?”
他言語間帶了些微不可見的危險。
棠鯉本能地趨吉避兇:“不,很高興。”
宗越塵繼續(xù)輕撫,挑弄。
他語氣不急不緩的:“那你為何說他們過分?”
棠鯉不喜自貶,但某些東西,她又不得不承認。
可很顯然,宗越塵極其滿意這樁賜婚。
或許,賜婚圣旨還有他一份功勞。
否則,他怎會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?
腦子終于轉(zhuǎn)過彎的棠鯉心中劃過一道暖流,低聲嘟嚷:“我是替殿下委屈,殿下這些年,太不易了。”
說著,她眼中便不自覺帶上憐惜。
她在心疼他。
心疼是專屬于弱者的情緒。
他本該不悅,可這樣的認知讓宗越塵眸光稍稍變暗。
順著某處曲徑通幽,一深再深。
棠鯉沒想到他會這樣著急,一時間被撐得小臉發(fā)白,眼角滲出淚液。
她本能抬腰想躲,卻又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道壓下去,掙脫不開,只好抽噎著趴在肩上求饒:“殿下,我還不行……”
她尚未動情,無法容納他的強勢。
熟悉的疼痛如興奮劑般,宗越塵不由得渾身繃緊,如蓄勢待發(fā)的獵豹。
他捧起棠鯉的小臉,意有所指:“心疼不能光靠嘴說。”
棠鯉淚眼蒙眬地貼上紅唇,吻上宗越塵眼角的小痣,不怕死的挑逗。
“那殿下……今夜盡興。”
……
新年第二日,欽天監(jiān)算出婚期,六月初六。
沒過兩日,永微鄉(xiāng)君府已被收拾妥當。
棠鯉馬不停蹄地搬了進去。
倒也不是嫌棄原本的棠宅小。
而是自從被賜婚后,宗越塵越來越過分,像個采陰補陽的妖精般,哪怕一夜只能抽出一個時辰出宮,也非要在有限的時間里壓著她一頓行事,她總在夢中被擾醒。
為了雙方身體著想,她不得不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