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如許:“嗯。”
葉開禮偏頭看向她,笑了下:“我三叔是我們整個葉家的驕傲,也是我們所有人仰望的高山。”
溫如許不說話,安靜地聽著。
葉開禮走進一片紫藤花下,拉著溫如許坐在花下的長椅上。
“我三叔以前叫葉封胥,封狼居胥的‘封胥’,是我太爺爺給他取的。我太爺爺一生戎馬,所以希望他的子孫都能像他那樣,成為一個驍勇善戰的軍人。但其實他在退下來之前,一直都很忙,根本沒時間陪伴兒女,更沒時間管孫子。正好我三叔出生時,我太爺爺退了下來,這下他便有時間照顧孫子了。可以說,我三叔是我太爺爺最寵愛的孫子。”
“我三叔很聰明,也很爭氣,沒辜負我太爺爺的希望。他十六歲就考上了軍校,二十歲駐邊,在邊境沖突中獨自一人殺出突圍,殺了外軍半個連,真不是我吹,這事兒當年都上了新聞的。不過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,養了大半年才好。”
“傷好后,他被調去了西南邊境,還潛入南邦做了八個月年臥底。然而就在他二十四歲那年,即將升為軍長時,卻突然退伍,后來還自己改了名字,改成了葉江。之后他去了紐約,兩年前才回來,回來不到半年就成了商圈的領軍人物。”
溫如許聽完,由衷地贊了句:“你三叔真厲害。”
葉開禮自嘲地扯了下唇:“正因為有我三叔這座大山壓著,我們底下這些子侄輩的,反而沒什么斗志,因為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超越我三叔。”
溫如許笑著說: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,你有你的活法,不一定非要成為你三叔那樣的人。”
兩人正聊著天,葉開禮接到電話,幾個發小得知他回葉家老宅了,都過來找他玩。
葉開禮:“我幾個發小過來了,你是跟我一起去見他們,還是在園子里再轉一轉?”
溫如許:“我就不去見了,你們一群男生,我去了也沒什么話說。”
葉開禮伸手抱了她一下,又快速松開:“我去打個招呼,一會兒來找你。”
溫如許:“嗯,你去吧。”
葉開禮走后,溫如許繼續在花園里散步,踩著鵝卵石鋪成的甬道慢慢往前走,剛走到一片牡丹花叢旁,突然下起了雨。
夏天的陣雨來得快,也來得陡,豆大的雨點迅速往下砸,不一會兒便成了大雨。
溫如許用手擋著頭四處張望,看到前面有座亭子,她快速往前跑,想去亭子里避雨。
然而她路過一處月亮門時,看到一只橘色的貓正尖叫著用爪子撓門,一邊撓一邊叫,叫得很凄慘。那門是實木的,沒關緊,虛掩著窄窄的一條縫,貓擠不進去也推不開,而門里面,隱約傳來小貓的叫聲。
溫如許猜測,月亮門里面應該也是一座花園,可能小貓偷偷溜進了花園里,大貓一直撓門,估計是想進去救自己的貓寶寶。
她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,可那只橘貓叫得實在太凄慘了,又下著雨,橘貓全身都被淋濕了,看起來很可憐,再想到園子里還有正淋著雨的貓寶寶,更加不忍心。
于是她上前抱起橘色大貓,用力推開厚重的實木門。
她抱著橘貓走進院里,發現里面是明清風格的園林,環境很優雅,貓叫聲在假山背后。
她抱著大貓快速走向假山,繞過假山沒看到小貓,繼續往前走,進入一道月亮門來到前院,只見里面矗立著一棟兩層高的小樓。
小樓兩旁有長長的回廊,四面被高墻圍出一個獨立的庭院,看起來很像葉開禮三叔住的那棟樓,因為在樓的背后能看見遮天蔽日的老槐樹。
意識到自己進了不該進的地方,溫如許心都揪緊了。
葉開禮再三叮囑她別進入他三叔住的地方,結果她還是不小心走了進來。
但已經進來了,溫如許也顧不得那么多了。
她抱著大貓走進長廊,正要繼續往前走,突然從風廊柱后面轉出來一把輪椅,輪椅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。
男人神色清冷淡漠,腕骨嶙峋的手搭在輪椅上,手背青筋凸起,性感,狠厲。
溫如許看到男人腿上臥著三只小奶貓,小奶貓正柔弱地叫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