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他一個庶子憑什么替我做決定?”
若是往日,姬雪顏說不定還要再勸勸,可現在她知曉了姬長安可不是什么善茬,皺著眉道:“老六,他救你出獄,你該謝他,如今父王不在府上,整個王府又再他手上,你若得罪他,可知下場?”
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。
可偏偏姬虞南沒有這份覺悟。
他抬頭看向了姬雪顏:“大姐怕他,我可不怕!”
姬雪顏露出臉上的巴掌印,指了指,也不避諱地說起在溫家發生的事:“我言盡于此,你若執意,我也沒法子,如今大家都是各自保命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人走后,姬虞南急了,趕緊派人出去打聽消息。
和姬雪顏說的一樣,樂晏公主當眾打了人,甚至還放話出去,她傷勢好全,讓姬虞南出門避著點,否則見一次打一次。
“她……她怎可這般無理取鬧,仗勢欺人?”
“難道就沒人管管?”
姬虞南氣得不輕,傳話小廝道:“六公子,公主是為了泄憤,旁人不敢多管公主的事。”
更別提姬虞南名聲在京城已是臭名昭著,誰又能為了他去得罪未來長公主?
活膩了!
樂晏動手打了人,京城里愣是沒傳出半點關于她的不好,她又重新搬回了公主府,專門還給方荼留了個院子。
時不時地邀請她來小住,公主府銅墻鐵壁,方夫人從來不反對,兩人坐在繡樓上看星星,看月亮,似是有聊不完的話。
日子好的好不愜意。
“祖母打算過兩日找個機會約柳家老夫人去寺里祈福,這門婚事應是要定下來了。”
方荼斜靠在一根柱子上,吹著微風,看著天邊彎月,嘴角翹起笑:“兄長這幾日都很開心,若不是于理不合,他都想來找你道謝。”
這門婚事能促成,也多虧了樂晏。
話鋒一轉方荼忽然問:“公主心儀什么樣的男子?”
樂晏瞇了瞇眼,大半個身子依在小茶幾上,手里攥著一杯葡萄酒,湊在鼻尖輕輕嗅了嗅,聞言道:“有勇有謀,顧全大局,心地善良之人。”
風乍起,樂晏思緒飄遠了,也不知道小叔現在怎么樣了。
又過了兩日
方家老夫人帶著兒媳,孫女,邀約了柳老夫人還有柳姑娘一同去寺里祈福,也是借著這個由頭讓兩家相看。
方荼邀上了樂晏一塊去后山散心,她想著要給小叔求個平安符,便答應了。
一大早換上了衣裳,梳著簡單的發鬢臉上用輕紗遮面,出府乘坐馬車,方荼自然是要陪公主的,馬車停在方家門口時,方荼上來了。
簾子撩起時,樂晏遠遠的看見了一隊送葬隊,白幡晃動,還有無數紙幣灑向上空。
為首的人,正是許久不曾見過的季長蘅,披麻戴孝,紅腫著眼,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。
方荼順勢看去,道:“季夫人病了很久,身子被拖垮了,臨終之際我陪著母親去看過一次,她倒是留了幾句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