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苦笑,伸出五根生滿了凍瘡的手:“許多年不曾作畫了,若是小王爺不嫌棄,我可以試試。”
不等姬郢吩咐,筆墨紙硯已經準備好了。
她起身坐在椅子上,閉著眼想了一會兒,提筆作畫。
一筆一畫十分認真。
營帳內氣氛安靜,張副將連聲都不敢吭,默默等著。
莫約一個時辰后
方氏停下了筆,將一幅完整的女子肖像吹干墨跡后,遞給了姬郢:“十幾年前,她便是這般模樣,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。”
姬郢接過,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端莊溫婉的女子容貌,眉眼微微蹙,眼里似是有說不盡的哀愁。
“她病了幾年,太痛苦了,死對于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解脫法子。”
方氏垂眸含淚,抬起衣袖隨意擦了擦:“可惜了,紅顏薄命。”
姬郢指尖在顫抖,呼吸微顫。
“姜夫人的身子是一直都不好,還是突然變差了?”
方氏想了想:“我們是一個村出來的,她是漁家女子,祖上捐官做了縣丞,不知怎么就入了榮家那位病秧子的眼,等我再知道時,她已經病入膏肓了。”
說起病秧子,方氏撇撇嘴:“他榮斌都病了這么多年了,吊著口氣還活著,姜姐姐好好的一個人卻虧了身。”
“你別胡說!”張副將趕緊伸手捂方氏。
方氏脖子一梗:“我又沒說錯,我娘還說呢,就是榮家看中了姜姐姐的八字,故意來找替死鬼的,是榮斌強占了姜姐姐的壽命!”
“你這婆娘,越說越過分了。”張副將急的跳腳,對著姬郢說:“都這么多年了,未必記得清,可能是胡說八道的,還請小王爺恕罪。”
姬郢瞥向了張副將:“今夜你們可以隨意說,本王絕不追究,也不會透露半個字。”
“小王爺”張副將有些好奇:“好端端打聽這些做什么?”
金鱗清了清嗓子:“不該問的別瞎問!”
張副將這才沒說話。
姬郢看向了方氏,神色溫和,示意對方繼續說。
“姜姐姐才華橫溢,原本是有定下的婚約,是被強行給攪合了,對方一家一夜之間全都搬走了。”
“我好像聽姜姐姐說過,都怪什么帝王命。”
方氏撓了撓腦袋,想了很久才確定。
姬郢瞳孔一縮:“你剛才說帝王命?”
方氏被姬郢的反應嚇了一跳,點點頭:“是一個路過的游方和尚胡說八道的,害人害己。”
姬郢不淡定了,方氏說到這,索性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