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陳氏氣急敗壞,命府上下人上前轟趕。
“走走走,趕緊散了,簡直豈有此理,哪有這樣羞辱人的?”
班主不高興:“拿人錢財,忠人之事,我既然收了人家宴世子的賞銀,這戲就必須得唱完。”
百姓一窩蜂的起哄:“這大街之上,又不是你白家的地盤,你們管不著!”
“就是,心虛什么?又沒有指名道姓,也讓我們聽聽來龍去脈,評一個是非對錯。”
“還用說么?薄情女子負心漢,肯定是白家千金負了人家宴世子,另謀高嫁。”
“清貴侯府都瞧不上,這白家千金是要進宮當娘娘嗎?出來讓我們瞧瞧,是怎樣的國色天香。”
百姓一哄聲地鬧,亂成一鍋粥。
白靜姝無地自容,又氣又怒地捂著臉返回府中。
關鍵時刻,還是白二叔聞聲前來,摸出銀子塞進那班主手里,班主方才心滿意足地收拾收拾東西,帶著他的猴子猴孫走了。
林小姨娘瞧完這場鬧劇,門也不進,立即提出告辭。
回到林府,直接去拜見林夫人,將白家設宴的心思如實說了。
林夫人聽了簡直哭笑不得:“她白家怎么敢想?做什么春秋大夢呢?我什么時候有結親的意思了?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。”
林夫人跟前的婆子立即嗤笑道:“我聽聞,白家就是仰仗著對侯府老太君,還有侯爺的救治之恩,死乞白賴地高攀了宴世子。
這次,又碰巧治好了小姨娘的病,立即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,竟然肖想上咱孫少爺。我看,就是小姨娘太給他們臉了。”
林夫人就覺得,好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,冷聲道:“今日若是我在場,當場就掀了她的桌子,讓她撒泡尿照照自己賣女求榮的德行!”
越想越氣,這樣蹬鼻子上臉的行徑委實令人惱得慌。
而且一旦傳揚出去,豈不令林府與侯府生隙?
“過幾日月老廟跟前的二月蘭便開了,正是辦春庭宴的好時候。
前兩日還與老大家的商量著,今年在月老廟跟前的梨園辦一場春庭宴,給耀祖尋摸個家世樣貌才情都不錯的女子。
你幫我給白家也下個請柬,就以孫小姐的名義,請白家那幾位嬌嬌女前往赴宴。她們若識相倒也罷了,若是不自量力,再有冒犯之言,非要好生挖苦一通,才解了我心里的氣。”
婆子痛快應著:“就請白家大房二房里的兩位姐兒吧?那個傻子定是難登大雅的。”
“你說的,可是被白家送給太監做外室的那個?”
“可不是,聽聞前些時日李公公去世,她就被接回了白家,整個人半瘋半傻的。”
林夫人輕哼:“那必須要請了,這不就是個話柄樂子嗎?她去了,何須咱們開口,大家伙一人一口唾沫,就讓她白家無地自容,認清自己幾斤幾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