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初也終于順了一口氣。
下一步,自己就要專心為枕風宿月等人解毒。
只要能收服王不留行,自己才是真正的如虎添翼。
白家這搖搖欲墜的庇護,未必靠得住。
順天府尹。
池宴清囂張地將一沓銀票“啪”地拍在堂案之上。
然后摘下頭上的烏紗帽,雙手捧著,恭敬地遞到對面白衣男子的手上。
“十萬兩賑災銀,都在這里了,只多不少,請府尹大人笑納,收回您的烏紗帽。”
二皇子沈慕舟抬手拿起鎮尺,壓在銀票之上,淡淡地問:“哪來的?”
“前幾天帶人突襲琳瑯閣,從嫖妓的林大人等幾位官員手里敲詐了三萬六千兩。昨兒,我又找太師大人借了七萬兩。”
“借?怎么個借法?”
“就說前任府尹趙大人在牢里招供,當初買官花費了十萬兩白銀,其中七萬兩孝敬給了史太師,三萬兩給了吏部林大人。
如今想要將功贖罪,說這十萬兩白銀都是他在洛陽郡任上,搜刮的民脂民膏。希望朝廷能追回,取之于民用之于民,作為賑災糧款。
他們二人做賊心虛,怕傳進你的耳朵里,自然要乖乖割肉。”
沈慕舟有些詫異:“趙文生這個案子都已經結了這么久,他也咬緊了牙關沒有供認出太師大人,你這是從哪里得來的情報?”
池宴清“嘿嘿”一笑,沒有出賣白靜初:“旁門左道,不值一提。”
沈慕舟勾了勾唇,一臉恍然:“我聽說太師府小姐史千雪早就對你一往情深,該不會是她大義滅親?”
池宴清正義凜然地敲敲堂案:“我池宴清是需要出賣色相的人嗎?這銀子你就說收不收?”
沈慕舟將案上銀票盡數收攏,提筆在一旁賬冊之上落下兩筆:“以他倆名義捐贈?”
“不不,再加上三人,太子與你各捐兩萬兩,我捐一萬。畢竟十萬兩不是小數目,太師大人他們也怕樹大招風不是?咱們好歹替他們分擔一些。”
沈慕舟輕哼:“官場這一套,算是讓你玩明白了。難怪父皇當初要任命你為府尹。”
池宴清嚇得連連擺手:“每天要么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,丟牛找雞,要么,就是得罪這些目無王法的官員。你這頂烏紗帽,我是一天都不想戴。”
“府丞的職責所在,不就是協助或者代理府尹,處理衙門里的諸多事務嗎?”
“當初我答應出任這府丞的時候,皇上可就答應過我,只管辦案。不用跟在你屁股后面,跟這些官員虛與委蛇。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。從今兒起我得全心全意撲進案子的偵辦之中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