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鬧劇散場,大家全都意猶未盡,走東家串西家,夸大其詞地熱議著今日的熱鬧。
靜初與秦長寂慢慢地往回走。
池宴清牽著馬,就在拐角之處等著她。
一襲朱雀紅的麒麟服,與身后烏黑油亮的高頭駿馬,格外賞心悅目。
靜初迎上前去,笑著道謝:“適才多謝宴世子出手,救我于危難。”
池宴清搖頭:“婚書不是我毀的。”
“不是?”靜初一臉詫異:“除了你還能有誰?”
“我的確有此意,也去偷了,可惜我又不認識白陳氏的院子。
原本是跟蹤你府上婆子,想等她拿到婚書之后,我再現身搶到手里撕毀。誰知道,已經有人捷足先登,將婚書毀掉了。我就沒有下手。”
靜初有些出乎意料,略一沉吟,詫異地扭臉問身后雪茶:“適才是誰讓你和李媽拖延住時間的?”
雪茶也莫名其妙:“奴婢也不知道啊,是李媽,突然就拽著我往前。奴婢就跟著她的話說了。”
李媽當時就站在白府的下人堆里,前后左右都是白家仆人,應當沒有機會接觸其他人。
看來是有人瞧不慣白陳氏,所以暗中幫自己?
可婚書白陳氏是鎖著的,此人與容媽媽等人應該也不過前后腳,怎么就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毀掉婚書?
而且,鎖頭原封未動,并未損壞。誰有這么大的能耐?
改日見到李媽,定要問清楚,好好感謝此人。
當然,還是要謝過池宴清的。
“今日有勞宴世子。這兩日朝堂之上,怕是少不得要有言官提及今日之事。事情若有什么進展,還煩請宴世子派初九前來秦府知會一聲,不勝感激。”
池宴清看一眼她身后的秦長寂:“你真要回秦府住?”
靜初點頭:“秦長寂早就給我準備好了房間,就等這一天。”
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池宴清不得不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
輕咳一聲:“楚國舅手段卑劣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你要小心提防,夜里睡覺記得把房門插好。
實在不行,我再給你多派點暗衛,負責夜間警戒。”
聽話聽音,一旁秦長寂甕聲甕氣道:“這個就不勞宴世子操心了,我會負責保護好我家主子的安全。”
枕風與宿月相視而笑,并不戳穿。
人家宴世子提防的就是你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