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容按下眼底深思,收好文書,避而不談:“商路權我去解決,你們先準備下去。”
孫掌事點頭應允,側身準備送她離開,身后突然站出另個掌事。
她轉頭看他,眸底平靜無波。
“大小姐,侯府傳了消息,老夫人她,怕是不行了。”
沈容蹙眉,她離家時,老夫人中氣十足罵她白眼狼呢。
這么快就不行了?
她沒有表態,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,隨后朝孫掌事擺擺手,示意他來處理。
這人,留不得了。
沈容走后,孫掌事冷著臉對那人說:“交出賬本,結了錢,明日不用來了。”
那人愣住,不可置信:“孫兄,我說錯什么了嗎?老夫人病重,大小姐身為晚輩,不去看望難道不是不孝嗎?”
孫掌事冷哼,甩他一袖子:“忘了吃的哪房的飯了,大小姐已經分家,長房那點污糟事別拿來礙眼。”
“你算什么東西,能讓長房托你帶話,對大小姐不忠,一律不留。”
那人面色陡然失了血色,老夫人許了他不少好處,他原以為只要說句話那么簡單……
竟把一輩子飯碗丟了!
沈容出了通運樓,發現自家馬車不在,取而代之是靖安王府的馬車。
她后退半步,想退回屋內,周寒鶴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大馬從側邊慢悠悠踱步到她面前。
“走,送你回去。”周寒鶴下馬朝她伸手。
“王爺,于禮不和。”沈容淡淡提醒。
周寒鶴靠近,反問:“禮?你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,我送你,天經地義。”
沈容張嘴,吸氣,又閉嘴。
他講歪理!
“不愿坐馬車,那跟我騎馬。”
話落,沈容立刻鉆了進去。
人果然喜歡折中。
下一刻,周寒鶴高壯的身子擠了進來。
車廂內瞬間充斥他身上冷木氣息,清冽如雪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