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不等他問完,沈庭風的小廝連滾帶爬,滿臉驚恐跑過來大呼。
“不好了,世子!出大事了!皇上的旨意快到侯府,老夫人催您盡快回去領旨呢。”
沈庭風臉色一白,顧不得沈若水,翻身上馬朝侯府趕去。
敬侯府內,老夫人蒼老得宛如行將枯木的老人,顫顫巍巍跪在地上。
沈庭風跪在最前面,豆大的汗珠隨著太監的音調滑落。
“沈世子,接旨吧。”太監笑瞇瞇把圣旨遞到跟前,“襲爵的事雖擱置了,但起碼老夫人的誥命保住,也算幸事一件。”
“不過啊,今后也擦亮眼睛,到底誰才是那塊真金子。”
沈庭風接過圣旨,用力捏緊,此次耽誤,失了圣心,仕途難走不說,最后敬侯府能不能保得住,難說!
明明承諾給他時日,為何會這般快……
難道皇上早就要對敬侯府下手?
待太監走后,老夫人瘋了似的扯過沈庭風的衣領,不顧形象哭喊。
“完了!沈家完了!皇上不滿讓你襲爵,你可是侯府的獨苗啊。都怪沈容那個小賤人,果然是個喪門星。”
“祖母,說這話遲了,圣旨已下,我們該謀劃今后的路該怎么走!”
沈庭風耐著性子扶起老夫人,眉頭緊緊鎖住,沒反駁她辱罵沈容的話。
“京城里的人都是勢利眼,捧高踩低,慣會落井下石,聽祖母的,這幾日不要出府了,等過幾天,避避風頭。”
“千萬不要露出頹勢,不然所有人都會瞧不起咱們,更不會幫了,祖母去給你籌錢,半個月后的馬球宴,各大名家都來,到時再找機會。”
沈庭風眼眸動了動,蹲下來握住老夫人的手,沒了剛才的不悅,言語中盡是敬重。
“祖母,你也要保重好身體,孫兒只有您一個親人了。”
老夫人仿佛來了底氣,憤憤道:“放心,不看到沈容受萬人唾罵,我死不瞑目!”
屋中的話傳到外面,沈若水邁進的腳步一頓,隨即收了回去。
……
皇宮內,周寒鶴推開太子倒上的酒,給自己換了碗茶。
“改了性子?酒都不喝了?”太子從容給自己也換上,打趣他。
“本就不愛喝。”
只有整夜在北境與韃靼廝殺時,為了讓自己更加清醒些,才喝點。
北境的酒烈,燒刀子,入喉嗆辣,短時間內醉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