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若若低頭,這么貴重的東西,她不能帶,賣了救急,倒是可以,她需要銀子。
許是她的表情太明顯,裴翊嗓音冰涼:“你敢把它賣了,我就把你賣了。”
薛若若抖了一下,連連搖頭:“不賣不賣。”
難道他知道自己把他送的物件賣了?
薛若若看不懂他,他以前也是這么陰晴不定?忘了。
裴翊在外是光風霽月的世子,注重名聲,薛若若知道自己見不得光,哪怕無人,她還是把頭埋在他胸前,怕被人看到。
今日,裴翊卻帶她回了她蕭條僻靜的小院,大概是離得近吧,好在她院子里只有一個丫鬟吉祥是她的心腹。
薛若若能看出來他很嫌棄她這地方。
“這里簡陋,世子若是不慣,不如?”薛若若還沒說完,裴翊攔腰抱起她入了浴房,眼神深幽:“這里就很好。”
看著浴桶,薛若若眼神發顫,還想勸說,他已經俯身,腰間一涼,礙事的裙擺就不知所蹤。
薛若若再醒的時候,他已經離開,只留下她一身曖昧斑駁,休息了兩日,也沒消。
隔日,有丫鬟來:“郡主有請。”
薛若若頓住,裴雅找她干什么,想找茬?
裴雅坐在梳妝鏡前由丫鬟描眉,裙擺長及曳地,上面綴滿了流蘇,每根流蘇都由珍珠和寶石串成。流蘇搖曳,發出悅耳的聲音,宛如天籟之音,貴氣逼人。
曾經薛若若習以為常的裝扮,如今都變得遙不可及。
她像個小丑一樣,穿著簡單純白色布衣,在裴雅身邊,連話都不敢大聲說。
“郡主,叫我來何事?”
裴雅沒有理她,旁邊的丫鬟上前提醒:“今日郡主心情好,念著表小姐憋悶,帶你去慶國公府的茶會,表小姐萬不能辜負郡主的心意。”
薛若若看著身邊的丫鬟,看來她沒有選擇的余地。
裴雅余光掃向她,見她無所謂的樣子,雖然落魄卻依然難掩周身的氣度,那張絕美的臉因為消瘦又多幾分可憐楚楚。
看著怎么就那么讓人不舒服呢!
裴雅冷笑,神情莫名。
慶國公府沈家是世襲爵位,慶國公沒有什么建樹,可他也娶了公主,生的女兒受寵,早早被封為郡主。
裴雅此次赴地宴就是慶安郡主沈柔兒邀請的。
沈柔兒跟裴雅是一種人,都是孤傲不羈,笑里藏刀的貨色。
從前,薛若若就看不慣她,現在也不想跟她來往。只是裴雅派的丫鬟跟著她,讓她想躲都躲不了。
裴雅今日是打定主意讓她出丑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