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一口氣,拍了拍身上的木屑,心中已打定主意。
于是便穿過廊道,大步朝前堂走去。
柜臺后,掌柜張得慶正撥弄著算盤,瞥見走來的江青河。
他手上動作未停,只是抬了抬眼皮,鼻音濃重地問道:
“江小子,有事?前頭忙得很,沒事別在這兒杵著。”
江青河在他面前站定,直截了當道:
“掌柜的,我要辭工。”
“辭工?”
張得慶撥打算盤的手指猛地一頓,他抬起頭,露出疑惑之色:
“現在正是生意旺的時候,工錢也會多給你一成半成的,這會兒走?你腦子沒糊涂吧?”
江青河沉默不語。
張得慶盯著他,看了半晌后,忽然一笑:“呵,怎么,是找到更好的去處了?”
江青河平靜地開口:“我準備去宛平武院。”
“武院?”張得慶聽后愣了愣神,旋即嗤笑一聲:
“江小子,不是我打擊你,進了那武院,半年學不到東西,是要卷鋪蓋走人的。”
“你辛苦這些年,攢些銀兩不容易,拿著去討個媳婦兒,才是正道子!別整天做那些個一步登天的大夢!”
江青河沒接話,只是靜靜站著。
張得慶看著油鹽不進的江青河,帶著幾分不耐的語氣道:
“得!既然你心意已決,今日打烊后,工錢結給你,之后愛去哪兒去哪兒。”
“多謝掌柜的。”江青河拱拱手,不再多言。
旋即就要轉身離開,完成今日剩下的活兒后,結算走人。
忽的,“哐啷”一聲。
酒肆大門被人粗暴地推開,一群身著黑衣、腰佩彎刀的漢子魚貫而入,足有二十余人。
為首之人,赫然是前些天酒肆發工錢時,掌柜張得慶點頭哈腰陪著的那位中年疤臉壯漢,鐵刀幫副堂主李牧。
李牧身側,站著一個江青河熟悉的身影,驢臉廖虎。
只見廖虎那廝掃視一番酒肆內眾食客,確認了在場并無那些不能招惹的硬點子后,便喝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