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回到營帳休息時,阿雙迷迷糊糊說的凈是她家小月,說那丫頭愛吃糖糕,最愛去草地里捉蚱蜢……
云熙只聽著。
肩頭的傷被汗浸得生疼,倒也暫時把崔南姝、圣上那些人拋諸腦后。
就是惦記白芷她們——
自己被丟進這軍營時,她們剛被崔南姝支出去辦事,也不知道能不能沉住氣。
不管了,先活過今天再說。
且上一世自己就是在這軍營中跌倒的,自己定要在這兒爬起來。
天剛蒙蒙亮,阿雙睜眼看見云熙,“哎呀!媽呀”一聲蹦起來,直愣愣指著她:“你……你這是咋了?大白天撞見鬼了?”
她忽然一拍大腿:“對了!我聽人說,土豆兒沒熟透,吃了會中毒,你莫不是中了毒,臉都黑了?”
說著又一驚:“妹子,你看我,黑了嗎?”
云熙被她嚷得笑出聲,抓過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抹。
阿雙抽回手一看,手心黑糊糊一片。
云熙又舉起昨天那截小木炭晃了晃,連手都蹭得漆黑。
一笑,一口牙在黑臉的襯托下,顯得更白了。
“你這是作甚?”阿雙又氣又好笑,“先前白凈兒模樣多俏,咋糟踐自己呢?”
云熙擦了擦嘴角的炭灰:“阿雙姐,你說在這男人窩里,俏模樣是好事?”
阿雙愣了愣,狠狠點頭:“妹子說得在理!是我不夠通透。”
頓了頓,她又道:“你是沒瞧見,王管事每次瞅你的那眼神,我見了都起雞皮疙瘩。”
云熙只笑著點點頭。
兩人便去后院劈柴了。云熙的動作比頭天利落多了,斧子掄得有模有樣,就是力氣還差些,阿雙依舊時不時搭把手。
總算在日頭西斜時劈完了。
兩人來到伙房時,王管事都愣住了,眼皮跳了跳。
今日,總算是混了口稀的不能再稀的米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