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大小姐,今日什么風給您吹來了?”
謝桑寧并不搭理,徑直上了二樓,跑堂的立馬跟上。
包間里,她點了那出新戲,跑堂的倒茶的手都抖了抖。
如夏立馬呵斥道:“茶都倒不穩就滾出去!趕緊的把戲抬上來!”
“是!是!”
謝桑寧端坐在木椅上,面前擺放著精致的茶點,她卻連眼皮都未抬一下。
謝如寶小心翼翼地挨著她坐下,大氣不敢出!
絲竹聲起,帷幕拉開。
謝桑寧面無表情地看著。
看著戲臺上那個錦衣華服、眼神飄忽的“嫡長子”,聽著他唱“夜來怕聽更鼓響,燭影搖紅心也慌,離了奴仆難成眠”。
看著他在幫閑的簇擁下斗雞走狗、揮霍無度;看著他在老侯爺戰死后靈堂失儀、砸毀靈位;看著他最終在熊熊烈焰中與百年基業同歸于盡
每一個情節,每一個唱詞,都在直指謝桑玉!
臺下看客或有唏噓,或有鄙夷,甚至有人低聲議論:“嘖,聽著怎么像那位?”
“慎言!不過是有點”
謝桑寧面上沉靜如水,甚至唇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,仿佛只是在欣賞一出鬧劇。
只有坐在她身側的謝如寶,能清晰地感覺殺意!
當最后那句“勸君莫學紈绔子,守業更比創業難”的合唱落下帷幕,滿堂喝彩,謝桑寧緩緩站起身。
她微微側首,鳳眸緩緩掃過整個戲臺。
“如夏,賞。這戲班,唱得真好。”
如夏立刻會意,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,“哐當”一聲,扔在托盤里。
“謝謝大小姐賞!”
跑堂的被這陣勢和謝桑寧的目光嚇得腿軟,聲音都變了調。
謝桑寧不再看任何人。
她攏了攏狐裘轉身,步履從容,徑直朝樓下走去。
謝如寶連忙小跑著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