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子淵!你胡說什么!”林知節臉色鐵青,厲聲呵斥。
“我胡說?!”
林子淵像被踩了尾巴的貓,瞬間炸毛,指著謝桑寧,聲音都拔高了八度。
“她這些年像個吸血螞蟥似的,隔三岔五就差人拿著信來要銀子要東西!回信呢?連個安好都沒有!咱林家都快被她掏空了!”
他越說越氣,眼眶都紅了:“爹!您看看咱家!妹妹病了多久了?嗓子到現在都說不出話!請不起名醫抓不起好藥,全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!”
他猛地指向謝桑寧:“她呢?她在外面一擲千金!嬌奢勝公主!呸!拿著吸我們家的血去充她的臉面!我看著她就惡心!”
吼完,林子淵胸脯劇烈起伏,扭頭就要往外沖,被他爹林如舟抬腳就踹在大腿上,一個趔趄差點跪倒。
“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兒!老實待著!”林如舟氣得額角青筋直跳。
“爹!您講不講理!”林子淵捂著腿,委屈不已。
這一連串控訴砸下來,謝桑寧臉上的那點興味徹底凍成了冰。
她緩緩站起身,那雙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起,聲音帶著寒意:
“你說,我這些年,一直在找你們林家,要銀子?”
林子淵見她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梗著脖子吼:“廢話!不然你以為我們林家怎么敗落成這樣!月月都來!拿著蓋著你私印的信!白紙黑字寫著銀子不夠!十年!整整十年啊謝桑寧!我妹妹的嗓子就是拖成這樣的!”
他指著角落里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,少女張了張嘴,卻只發出模糊的“啊…啊…”聲。
林子淵的眼淚終于憋不住,砸了下來:“請大夫的銀子都被你掏光了!你還要臉問?!”
“呵”謝桑寧突然笑出了聲。
這笑聲在正堂里顯得格外刺耳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。
“我的私印?月月都來?白紙黑字寫著銀子不夠?”
她一字一頓地重復著。
“真是天大的笑話!”
“我謝桑寧的銀子能將金陵鋪個遍!會向林家要錢?可笑至極!”
她猛地站起身,寬大的袖擺帶倒了手邊的茶盞。
青瓷碎裂的聲音驚得眾人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