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穿著筆挺軍裝的男人,身姿矯健,氣質冷峻,行走間帶著軍人特有的干練與沉穩。他如通一柄收在鞘中的利刃,低調卻難掩鋒芒。
他眼睛頓時就亮了,種花家的軍人!
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邁開小短腿,噔噔噔地小跑過去,穩穩地擋在了男人面前。
傅聞奪腳步一頓,低頭看向這個只及自已腰間的“攔路虎”。
小家伙仰著小臉,黑曜石般的眼睛清澈見底,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著他,帶著一種奇異的鄭重。
一大一小,在喧囂的街頭無聲對視。
片刻后,兔子抬起那只肉乎乎、帶著可愛小福窩的白嫩小手,臉上綻開一個無比純真燦爛的笑容,用軟糯卻清晰的嗓音打招呼。
“親,你好呀~”
這笑容和聲音仿佛帶著魔力,瞬間擊中了周圍悄悄圍觀的幾個年輕女孩的心房。
“嚶!崽崽!好可愛!又想騙我生娃~”
“awsl!這聲音,這小臉!想rua!”
“天吶,他叫‘親’誒!太萌了吧!這是誰家的天使寶寶?想偷!嗚哇!”
傅聞奪愣了愣,不知道為什么,他對這個孩子有著莫名的親切感,仿佛血脈深處有什么東西被悄然喚醒。
這感覺來得如此突兀又如此自然,讓他生不出一絲一毫的警惕和防備。
他下意識地放緩了冷峻的神情,微微彎腰,盡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硬邦邦,“小朋友,有事嗎?和家人走散了?”
“親,我要找人。”兔子認真地說。
傅聞奪自然而然地伸出手,想揉揉那顆看起來就很好摸的小腦袋,聲音帶上了一絲溫和,“找人?別急。你家在哪里?我送你回去。”
然而,他的大手還沒落下,就被一只更小的、柔軟卻異常堅定的小手輕輕握住了手腕,阻止了他的動作。
兔子微微仰著頭,圓潤的小臉上記是與之年齡不符的嚴肅和正經,“親,不可以揉我的頭哦。”
傅聞奪的手停在半空,看著小家伙認真的模樣,心底那點莫名的親近感更濃了,甚至忍不住勾起唇角,“好,不揉。那告訴哥哥,你家在哪兒?”
兔子松開他的手腕,站直了小身板,目光掃過周圍熟悉又親切的街景,最終落回傅聞奪臉上,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感:“這里,就是我的家。”
華夏,這片土地,就是他存在的全部意義。從南湖紅船微弱的意識萌動,到天安門城樓上那聲宣告寰宇的巨響,他的生命便與這片土地、這群人民緊密相連,永不分割。
這里,就是他永恒的家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