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彈帶著灼熱的氣流,幾乎是擦著花理剛才站立的位置呼嘯而過,狠狠釘入她身后的墻壁,發出“鐺”的一聲脆響,濺起幾點火星!花理狼狽地摔倒在地,臉頰被粗糙的地面擦得生疼,心臟在xiong腔里瘋狂擂動,幾乎要破膛而出。
真實的死亡威脅帶來的冰冷恐懼瞬間淹沒了她。
“哎呀呀,真是熱情的歡迎儀式呢~”太宰治的聲音依舊帶著笑意,在槍聲的回音中顯得格外突兀。
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驚魂未定的花理,只是對著前方堆積如山的廢棄零件陰影處說道:“這就是你們對待‘老朋友’的禮節嗎?紀德君?”陰影中,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。
他摘下了風衣的兜帽,露出一頭略顯凌亂的灰白色短發,飽經風霜的臉上皺紋明顯,那雙眼睛沉淀過太多硝煙與死亡。
以至于其顯得冰冷、疲憊,卻又燃燒著某種固執的火焰。
他手中握著一把老式shouqiang,槍口還殘留著淡淡的硝煙。
正是花理在【見證者】記憶中看到的那個男人——安德烈·紀德。
“太宰治……”紀德的聲音低沉沙啞,如同砂紙摩擦,“港口黑手黨的走狗……你的出現,就意味著麻煩。
”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,掃過剛剛掙扎著爬起來、臉色慘白、手捂著擦傷臉頰的花理,那眼神里沒有驚訝,只有一種洞悉一切的冷漠。
紀德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,如同鷹隼般鎖定在花理身上,那沉重的壓迫感幾乎讓她喘不過氣。
倉庫深處,更多的陰影開始蠕動,更多的槍口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,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潮水,緩緩將平臺上的兩人包圍。
花理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,那擦傷帶來的痛楚異常清晰,她抹到了一手血,痛苦地閉了閉眼:「快把痛覺系數調到01……」「已執行指令。
您的最新痛覺傳感系數為:01」「描述:被刀扎入心臟對你來說可能就像是心臟因失戀猛烈的跳動一樣——薛定諤的疼痛,可能疼也可能不,全憑你心情。
但注意別死了。
」花理顫巍巍地爬起來,舉著手一路挪到太宰治身后,她謹記系統的教誨,幾乎完全貼上面前人的后背。
“要死了嗎。
”花理小聲,“老大救一下。
老大救一下。
”「老大」太宰治巍然不動。
冰冷的黑風衣布料蹭著她的額頭,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那揮之不去的消毒水與血腥混合的氣息,竟帶來一絲詭異的安心感。
太宰治大概是沒聽見她蚊子哼哼般的求救。
他甚至還保持著那副閑適的姿態,對著紀德微笑。
“還有你……”紀德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,他渾濁的視線轉向花理,卻讓花理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,“昨天,就是你‘看’到了我們?”花理:“??!”她之前錯怪太宰治了,原來這個游戲世界的怪胎和掛逼是批發的。
花理的瞳孔驟然收縮……他怎么會知道?!審訊室里的事……在場的一共就三個人,為什么會傳出去是她的檔案……這個系統設定的「綿津見花理」……本來就留下了什么痕跡嗎……花理驚疑不定地看向太宰治,想要開口問問他有關自己檔案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