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半夏忍冬都換上了昨日買的新衣,搖身三個俊雅翩翩的少年,進了福滿樓,要了個靠窗的雅座。
半夏和忍冬從未來過這種地方,眼睛瞪得溜圓。
謝玉蘭也是第一次下這種豪華館子。
“想吃什么?”她將菜單推到兩個孩子面前。
忍冬怯生生地搖頭:“大哥點就好……這里好貴的樣子。”
半夏盯著隔壁桌吃的鱸魚咽了咽口水,也搖搖頭。
謝玉蘭笑著點了清蒸鱸魚,又要了幾樣家常小菜。
突然隔壁桌的談論聲吸引了她的注意。
“你們聽說了嗎?近日咱們揚州城官府大變動,好些個官員告老還鄉?!?/p>
“不是說圣上要來南巡嗎?他們該不會是犯事了吧?”
“別人不知道,倒是衙門里的陳主簿,嘖嘖嘖,是被人押著回去的。”
謝玉蘭本不想偷聽,可“陳主簿”三個字還是鉆進了她的耳朵。
她忍不住側耳旁聽。
“活該。”一個絡腮胡大口喝著酒,“他這些年沒少干缺德事,縱著他那個無賴外甥,害了多少人,前段時間那個姑娘,死得那么慘,都不了了之了。。”
“噓,小聲點?!彼榫璧丨h顧四周,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人家好歹還有門路?!?/p>
謝玉蘭眉頭微蹙,剛好小二過來上菜,她狀似無意地問道:“這位大哥,方才聽幾位說,什么無賴外甥害死人,害死的是誰???”
小二對這種打聽八卦的消息見怪不怪,他們干這行的,慣會滿足客人的這點興趣,立刻壓低聲音道:“公子也聽說了?可不就是那個陳主簿!仗著權勢強占民田,逼死過好幾條人命呢!”
他左右看看,聲音更低了,“他的外甥還強搶民女,事情鬧得挺大,人家姑娘都要成婚了,新婚前夜被那畜生糟蹋了,投井自盡。才十六歲啊!人家夫家告到衙門被打得半死,爹娘哭白了頭發,還被那無賴倒打一耙,說是那姑娘勾引他,估計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,他不知怎么死了,如今陳主簿也被革職了,真是報應。”
謝玉蘭胸口發悶。
怪不得先前那個在衙門掃地的婆婆提醒她。
若不是那晚她下了死手,很難想象自己會落得什么結局。
小二見她臉色不對,忙道:“公子怎么了?可是認識那姑娘?”
“不……只是聽著難受?!敝x玉蘭勉強笑笑,“多謝大哥告知。”
“好嘞,您慢用,要有什么,盡管吩咐。”小二擺擺手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