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擔心你了!”她氣得捶他一下,“我只是怕你出事了,沒人替這幫百姓伸冤了。”
不得不承認,換做其他官,謝玉蘭信不過。
施聞樓低笑,翻身將她壓在身下,眸色深沉如夜:“謝玉蘭,我若回不來,你就再跑一次,跑得越遠越好。”
謝玉蘭心頭一顫,別過臉去:“別胡說八道。”
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,嘆息一聲,微涼的唇突然落在她眉心:“答應我。”
謝玉蘭鼻子一酸,嘴硬道:“要跑也是我的自由,要你管。”
話音未落,唇已被封住。
這個吻溫柔又克制,像是告別,又像是承諾。
“睡吧。”施聞樓重新將她摟進懷里,“明日還要早起搬家。”
謝玉蘭悄悄攥住他的衣角,在清冽的松木香中閉上眼睛。
窗外,更鼓聲聲,夜色正濃。
……
天還未亮,施聞樓便睜開眼,輕輕將謝玉蘭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挪開。
女子睡得正熟,唇瓣微張,一縷碎發貼在白皙的臉頰邊,隨著呼吸輕輕起伏。
他俯身,指尖懸在那縷發絲上方,最終卻沒有碰觸。
“大人,馬備好了。”門外傳來侍衛壓低的聲音。
他最后看了眼床榻,輕輕帶上門。
晨霧彌漫,城門口,陸文淮與張天師已經到了。
“張天師,青河縣的地形圖可帶齊全了?”施聞樓一到,便與他們核對行裝,忽然摸到內袋里多了個硬物。
他拿出來一看,卻是一個靛青色的香包。
針腳細密工整,正面繡著朵蘭花,背面用金線繡了平安二字,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手藝。
施聞樓唇角不自覺揚起。
昨夜她假裝睡著時偷偷塞的?
陸文淮盡收眼底,意味深長地問:“這是施大人的哪位紅顏知已送的?”
施聞樓收了幾分神色,尚未回答,一陣急促的馬蹄聲。
一匹棗紅馬沖破霧氣,趙云蘿穿著身便裝,疾馳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