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”眾臣不好辯駁,再又跪拜,“請王爺三思?!?/p>
“不必了,”年牧歸笑笑,抬抬手,“都起來吧。”
“大盛的圣上在上頭坐著呢,”他轉過身,看著一臉凝重的小皇帝,“臣此去渤海,京中大事,便倚賴圣上了。”
許昭在瓦舍住了好幾日,閑得沒事干,成天在后院里轉悠。
后來呆得有點不好意思了,主動包攬了掃地的活,每天都把院子掃得干干凈凈。
瓦舍小倌也不是每日都有客人,平時總有人在后院陪著許昭,打打鬧鬧的,許昭也習慣了,恍惚間又回到了半年前的日子。
阿釧以前跟許昭最不對付,但不過才是十幾歲的少年,沒那么些心思,這些天倆人混熟了,也總在一起說話。
他嫌許昭什么都不會,拿了琵琶來教他,怎么也教不會,倆人差點打起來。
等翠花聞訊趕到的時候,倆人已經并排坐在廊檐下,捧著一包烤栗子吃得正香了。
“今兒這栗子好甜吶,老板發財了?”阿釧在嘴里磕開一顆,用手慢慢剝著,“往日都不舍得放糖?!?/p>
許昭看準阿釧手里那顆,腦袋猛地伸過去,把那顆栗子叼進了嘴里。
“許珍珠!”阿釧急忙在身上擦擦手指,“老娘剛剝好的,還有,你口水蹭我手上了!”
許昭嘴里嚼著烤栗子,笑嘻嘻地湊過來,跟阿釧肩膀挨著肩膀。
“我晨起刷過牙了,不臟。”
“窮講究,”阿釧又挑出一顆飽滿的,轉過半個身,低頭沿著縫擠開了個口子,“沒見過哪個雜役成天刷牙的?!?/p>
許昭嘿嘿笑著,捏著一顆剝好的送到阿釧嘴巴,“你吃?!?/p>
阿釧嫌棄地用牙咬住,送進嘴里慢慢嚼著。
許昭又剝開一顆,翠花忙不迭地蹲過來,張開嘴,“謝謝珍珠!”
“屬你最懶?!?/p>
許昭塞了顆大的到他嘴里,看見他額頭上的汗珠,問道,“不是上街采購去了么,這四冷寒天的,咋還出汗了?”
“你是不知道,珍珠,我一路跑過來的。”
翠花一屁股坐到臺階上,仰頭看著他們說話。
“我跟管事正在市場逛著呢,突然有官兵開道,我還沒反應過來,便被管事給拽到路邊去了?!?/p>
“接著,一隊人馬便過來了,再后頭,跟著的竟都是些穿盔甲的兵,那眼神,老嚇人了。”
“兵?”許昭問,“莫不是街上有人鬧事?”
“那倒是不,”翠花自己在袋子里摸了顆烤栗子,在嘴里咔咔咬著,“好些兵呢,還有騎兵,走起路來那路都震了,我拽了個人問,你猜怎么回事?!?/p>
“翠花,”阿釧輕輕揪住他的耳朵,“欠收拾是不,快說快說,別賣關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