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許昭搖搖頭,朝床里邊退了一點。
“多謝你,”他笑笑,朝外間看看,又道,“我怕奔波,便不同你去了。”
“你快些回去,叫人發現了,是要上報官府的。”
“沒人發現,”少年明顯有些落寞,“外間那人叫我蒙暈了,一時半會醒不了。”
“恩人當真不同我一起?”
許昭搖了搖頭。
少年嘆口氣,站了起來。
“對了,”許昭又問,“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少年轉過頭來,昏暗燈光里顯得眉眼格外深邃,倒有些熟悉的感覺。
“我叫璟,”他道,“我知道恩人叫許昭,是不是?”
許昭點點頭,對他笑笑,“你快回去吧,咱們有緣再見。”
“有緣再見。”
少年走到窗邊,翻身跳了出去。
等外頭沒有動靜了,許昭才展開手,看著手心里那塊銅佩。
剛才慌亂中,那少年遺失在床邊的,許昭留了個心眼,沒有把銅佩給他。
這銅佩很是小巧,做工卻不俗,紋樣也很好看,必然不是普通人家的東西。
想著中秋燈會那晚,街上追殺少年的官兵,突然出現的鳴珂和年牧歸,許昭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。
起碼,這少年必然不是普通人。
不過許昭沒有那個腦子,便也不多想,把銅佩藏好,躺下睡覺了。
瓦舍后院的日子過得很快,炭爐旁窩了大半個月,眼瞧著便要過年了。
京城年味濃重,一進臘月里,街上便開始數著日子慶祝了,市場上的人都多了一倍。
許昭跟阿釧他們出門置辦年貨,回來的時候,挑夫兩個大籮筐都裝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