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麻煩。”
她聲音不高,卻清晰,“車里,我給你備了一整套,連你慣用的銀針,都一樣不差。”
葉遠喉嚨發緊,邁開步子跟了上去。
“你……這些事,你盤算了多久?”
唐宛如的背影在門框里顯得有些單薄,她沒回頭,聲音被灌進來的夜風吹得散了些:“從咱倆領證那天開始,就在盤算了。”
門被她徹底推開,帶著陳腐氣味的夜風呼啦一下涌入,吹得她長發糊了一臉。
她撥開頭發,聲音悶悶的:“信不信隨你。”
“這場婚,對我來說,不單單是個任務。”
葉遠嘴唇動了動,那股子憋悶又涌了上來,最后只重重地呼出一口氣。
兩人一前一后上了車,司機一直候著,車子引擎一直沒熄,發出低低的震動。
“南郊制藥廠。”唐宛如對著前座吩咐了一句,然后扭頭看向葉遠,“當初那么多人,偏偏挑了你,不好奇?”
“不是有婚約么?”葉遠隨口應道。
“不全是。”唐宛如搖了搖頭,臉上沒什么表情,“我把你底細翻了個遍。”
“那么多能選的,就你,是個正經救過人的大夫。”
“不是圖名,也不是為了搞什么研究,就是單純的……救人。”
車窗外的路燈桿子一根根往后退,光線在她臉上時明時暗地掃過。
葉遠偏過頭,看著她被光切割的側臉,一時間沒說話。
“李子明那邊,你們也摸到底了?”葉遠忽然開口,車廂里的安靜被打破。
唐宛如“嗯”了一聲:“我底下人挖出來的。”
“孤兒院的,十五歲被挑走,送進一個什么特殊培訓班。”
“名頭是給部隊培養后備力量,可實際上……”
“拿人當試驗品,還是備選的。”葉遠的聲音沉得能擰出水來,拳頭捏得咯吱作響。
“備選?那都是好聽的。”唐宛如的聲音也低了下去,“他是‘零號體’。”
“心元方最早,也是最成功的那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