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飛和他手下的士兵們,全都看懵了。
他們握著槍,手指搭在扳機上,卻不知道是該開槍,還是不該開槍。
眼前的景象,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戰斗手冊和心理預期。
一個能硬抗子彈,徒手撕開合金閘門的殺戮怪物,就因為一個名字,突然“死機”了?
“……情況解除?”一名年輕的士兵,用不確定的語氣,通過喉麥低聲詢問。
“保持警戒!”龍飛低吼,他額頭的青筋跳動著,眼前的局面比剛才的生死一線,更讓他感到棘手。
一個狂暴的敵人是可怕的。
但一個未知的,擁有恐怖力量,且行為邏輯完全無法預測的“東西”,更加可怕。
葉遠沒有理會身后的騷動。
他向前,慢慢地,走了一步。
“不準動!”龍飛身邊的士兵立刻緊張地舉槍對準葉遠。
“別開槍。”葉遠的聲音很平靜,“他現在……很脆弱。”
脆弱?
所有人都覺得葉遠瘋了。用這個詞來形容剛才那個怪物?
但葉遠能“看”到。
尋安體內那片狂暴的能量海洋,此刻雖然平息了,但卻像一片極不穩定的高能粒子云,任何一點微小的外部刺激,都可能引起新一輪的鏈式反應,爆發出比之前更恐怖的毀滅力。
他現在,就像一枚被拔掉了引信,但內部結構極其不穩的炸彈。
葉遠又向前走了一步。
尋安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,他抬起頭,那雙碧色的瞳孔,直勾勾地看向葉遠。
沒有殺意,只有一種……野獸般的警惕和依賴。
葉遠能感覺到,自己體內的“源質能量場”,與尋安體內的力量,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。
像是兩塊失散多年的磁鐵,彼此吸引,又彼此排斥。
“把他……給我。”尋安開口了,聲音沙啞、干澀,像是幾十年沒有用過的老舊風箱,每個字都說得極其困難。
他指的,是葉遠。
他是在對龍飛那些人說話。
他想要葉遠。
龍飛的瞳孔猛地收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