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遠侯府才到京城一年,根基不穩,他并不想因為一點內宅小事得罪衛國夫人。
“不孝女!犯了錯還嘴硬!不見棺材不掉淚,本侯給你留臉面,你非要鬧得難看,那就讓府中上下都看看,你到底是何等的狠毒!”
大夫已經寫完了方子,讓小童盯著熬藥,自己又被喊了過來。
他拿著一個碧綠色的小瓷壇,解釋道:“我查遍了姨娘所用之物,只有這個東西是今天新用的,確實有毒?!?/p>
小瓷壇里面的膏體呈現淡淡的紫色,散發著濃郁的香味。
侯夫人十分肯定道:“這不府中的白薇膏,白薇膏呈淺碧色,不在姨娘的分例里,是給府中的年輕姑娘們用的。”
“庶女也有,得臉的大丫鬟也有,都是一樣的東西,侯爺若是不信,盡管去查。”
這點小事,姜鼎還是相信侯夫人的。
他自以為抓到了證據,得意極了,“姜蘅蕪!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?”
“你假借白薇膏之名,其實里頭裝的都是毒物!喬姨娘心思單純,對人不設防,這才著了你的道!你好狠毒的心思!”
姜蘅蕪不慌不忙道:“父親糊涂??!白薇膏是管事房送來的,東西也沒有經過我的手,我如何能下毒呢?”
“入庫是方嬤嬤辦的,也是方嬤嬤親手送到喬姨娘手里,我不過借花獻佛,想著是府里的好東西,我用不上也是白白浪費,不如給姨娘用?!?/p>
喬姨娘拉了拉侯爺的袖子,小聲道:“侯爺,確實是方嬤嬤給妾身的?!?/p>
“妾身想著是府里的東西,也就放心用了,不知道怎么就沾上了毒。”
姜蘅蕪做恍然大悟狀,“方嬤嬤是府中老人了,仗著從前在侯夫人身邊伺候,說是來教我規矩的,架子大得很!”
“我說不得罵不得,輕易指使不動,只能由她去了,偏偏今日方嬤嬤格外勤快,一直搶著做事?!?/p>
“我還納悶著,原來不是誠心要服侍我,而是存了害人的心思啊,這樣就說得通了?!?/p>
喬姨娘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疑惑道:“好端端的,方嬤嬤為什么要害妾身?”
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小心翼翼的瞅了侯夫人一眼,不敢說話了。
侯夫人氣結,姜蘅蕪這個賤人,居然把臟水潑到她身上!
“侯爺!我若是要害喬姨娘,吃穿用度,那一樣不能動手,怎么就非要用什么勞什子白薇膏,這本就不是姨娘分例里的東西?!?/p>
方嬤嬤也被帶過來了,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饒。
“侯爺饒命,老奴在府中服侍多年,連雞都不敢殺,怎么敢害人??!”
“實在是冤枉,什么白薇膏,那都是大小姐讓老奴給的,老奴什么都不知道??!”
喬姨娘憤憤然道:“這個老貨!害人還不承認,還敢攀扯大小姐,罪加一等!”
姜蘅蕪道:“從頭到尾只有你一人經手了,院子里四個丫鬟都能作證,管事房的嬤嬤也看見了?!?/p>
“母親,您明明有那么多法子,偏偏讓我院子的方嬤嬤動手,不就是想嫁禍給女兒嗎?為了給表妹出氣,您就完全不顧我的死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