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之所及,是靠在她床旁閉目養神的霍津臣,他只穿著一條灰色襯衫,外套搭在沙發椅背,袖子卷起露出半截手腕。
他腦袋稍稍低下,右手仍輕握著她左手手背。
沈初想要開口,嗓子突然發癢,咳嗽了起來,她下意識抬起被包扎的右手,疼得她悶哼出聲。
霍津臣醒了過來,俯身靠近她,“怎么了?傷口還疼嗎?”
“口渴。”
“好,我去倒水。”
他起身在床頭柜倒了一杯溫水,旋即摁下遙控,升起床頭讓她得以坐靠后,將水杯遞到她唇邊喂。
她左手托住杯底,“我自己來。”
霍津臣沒有勉強。
“沈——”蘇茗月推門進病房,看到霍津臣在,又冒冒失失地退出去,“我晚點再來看你!”
霍津臣接過水杯,問她,“餓不餓,想吃點什么?”
沈初靠在枕畔上,望向窗外,“都可以。”
他薄唇抿了抿,緩緩起身,“我出去打個電話。”
霍津臣拿著手機到走廊盡頭聯系王娜,讓王娜派人到餐廳點一份營養餐送到醫院。
王娜應允后,又問,“聞小姐說有事要告訴您,您要見嗎?”
霍津臣臉色沉郁,一言不發。
這邊。
郊區一家私家診所走廊盡頭傳來女人的哭喊聲,
盡頭的房間,便是一間手術室。
聞楚被禁錮在手術臺上,不打麻藥挑了右手的筋。
在她暈厥過去后又被強行叫醒,折騰到她幾乎感受不到右手的存在,甚至感受不到痛了。
她表情麻木不仁地凝視著天花板,嘴里只嚷嚷著要見霍津臣。
診所的醫生帶著王娜跟霍津臣入室。
看著聞楚凄慘可憐的模樣,霍津臣面龐毫無動容。
她動彈不得,淚水從眼角滾落,“津臣…津臣,你明明說過你會護著我的,為什么…你變了?”
其余人都退到門口,亮堂的手術室內只剩下霍津臣與聞楚。
他看著流動緩慢的輸液瓶,面不改色,“我還要繼續護著你犯罪,殺人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