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小兔心安理得地戳紙杯,又發(fā)現(xiàn)一個不會說話的好處。
肩膀被手抓住,小兔被迫翻轉(zhuǎn)一個面,和裴牧青眼瞪眼,裴牧青陰惻惻地笑了笑:“別裝傻。”
索然無味,索然無味,人類總是喜歡在吃東西的時候說些掃興的話。小兔還剩下幾個珍珠沒戳完,只好暫且擱置在桌子上,面對裴牧青這張兇巴巴的臉。
兔說了不出門就是不出門,兔具有堅定的品格。
林殊白目露堅定,抿著唇,一副寧死不屈的驕傲模樣。
“舅舅已經(jīng)約好醫(yī)生了,我們明天就去。”裴牧青打碎小兔的傲骨,面無表情地下了通牒,“明天把耳朵收好,好好表現(xiàn),看完我們?nèi)コ院贸缘摹!?/p>
怎么這里面還有啾啾的事情,果然不是什么好人,竟然煽動人類打壓兔子,過分!過分!
小兔頭頂冒煙,耳朵“咻——”的一下豎直,咬牙切齒。完全把之前覺得人家飯做得很好吃的想法拋之腦后,只剩下滿腔憤怒。
人,你就這樣輕易妥協(xié)了嗎?
小兔直直審視裴牧青這個變質(zhì)的人類,昨晚不是說好了嗎。然而該人類唇角掛笑,接住投來的憤怒眼神,禮貌收下且繼續(xù)等待回復。
林殊白眼珠一轉(zhuǎn),試圖模仿昨晚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碰碰裴牧青的手。但情緒這種東西不是說來就來的。
他怕水怕想起那段回憶,怕裴牧青丟掉他,但現(xiàn)在他是只有名字的小兔,沒聽過哪個人類會丟掉有名字的小兔的,至少電視上沒有播出來過。而且裴牧青那天也沒有把他賣給什么啾啾,還給他做飯、熱牛奶,他是安全的,是可以相信的。
在奶茶糖分加持下,小兔此時腦袋亢奮,暫且醞釀不出一絲傷春悲秋的情緒。這也正常,小兔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,是非分明。
他擠著眼睛,試圖像電視里的主角一樣,流出一點眼淚。想象自己是病床上的托孤者,小兔伸來的手臂配合著,夸張地抖動,顫顫巍巍地搭在裴牧青身上,悲傷欲絕。又結(jié)合那部親親劇,想了想。在保持原有悲傷表情的基礎(chǔ)上,抓著裴牧青的手,大幅度左右搖晃。
哈,兔不信這樣還搞不定你。快可憐兔,然后摸摸兔頭說對不起,我錯了,以后不會讓你出門了。然后明天給兔再帶一杯奶茶。
裴牧青繃著臉,看著這只兔子眼睛突然一大一小,瘋狂眨眼,表情似哭非哭,眼神亂飛。
擔憂還沒涌到心口,就先見兔子如鬼上身般,抽搐著伸出手,電影慢鏡頭播放般,一幀一幀地搭在自己手臂上,同時嘟嘴又抿嘴,不倫不類。裴牧青咽下多余的擔心,重新固定好表情,冷眼欣賞動物表演。
但在手臂被瘋狂晃動的時候,他終于忍不住了,猛地抽回被捏得通紅的手,吐出小兔一點兒也不想聽到的話語,“沒得商量,不聽話就把你……”送走。
想了想,裴牧青收回不該說的詞匯。但小兔已氣急敗壞,伸出一只兔耳朵錘人。
“明天早上出發(fā),早點睡。”
林殊白已氣暈在沙發(fā)上,不能理解。昨天裴牧青還小兔乖小兔乖地摸摸他,今天就翻臉不認兔。
半響,耳朵拍拍臉安慰,沒事,他林殊白自有辦法。
早上,裴牧青按著試圖逃竄的小白兔,冷笑:“打算去哪兒,小兔。”
毛茸兔臉單純無辜,人,你在說什么,兔布吉島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林殊白,兔,年齡未知,文化水平未知,愛好表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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