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沖上頭的焦急和理所當然,如同潮水般瞬間褪去,留下冰涼尷尬的沙灘。
她終于后知后覺地、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剛才想做什么——
她居然想跟進衛生間,去“幫”薄行洲上洗手間?!
就……就……掏……鳥嗎?
天,她剛才腦子里在想什么?
巨大的尷尬和社死感讓她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。
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尷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。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只有幾分鐘,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。
“咔噠。”
衛生間的門鎖輕輕響了一聲。
門被從里面拉開了一條縫隙。
薄行洲的身影出現在門后。
他抬起眼,看向門外。
傅語聽依舊僵硬地貼在墻壁上,她的臉頰紅得驚人,一路蔓延到纖細的脖頸,眼神躲閃,根本不敢與他對視。
那副模樣,哪里還有半點平日里冷靜自持的傅秘書影子?
活脫脫一個做錯了事、羞憤欲死的小女孩。
薄行洲的目光在她通紅的臉頰和躲閃的眼神上停留了幾秒。
他緊抿的唇線似乎幾不可查地松動了一下,眼底深處那點殘余的羞惱和郁躁,被一種奇異的、近乎無奈的情緒所取代。
“扶我回去。”
傅語聽像是得到了赦令,猛地抬起頭,眼神依舊慌亂,但動作卻快得驚人。
一直到回到陪護沙發上,傅語聽的心還在亂跳,有種莫名其妙的悸動。
她想到了他奮不顧身救他的樣子和剛見他的時候冷酷無情的眼神。
薄行洲,
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