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御根本無法下床,只能讓方領來轉達他的意思。
“唐叔你放心,我也會將阿穗當成親妹來對待的,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。”
出了小院,舒青檸讓阿穗去跟阿爹道別,她搖頭。
“阿爹說不喜歡這種場景,他想要我開開心心的離開,我就不讓他看到我這幅樣子了。”
舒青檸遞給她錦帕,將人攬入懷中,嘴上無言,但動作卻一下一下的拍著她肩頭,給她安慰。
天蒙蒙亮的時候,舒青檸一行人沒有引起注意的情況下離開了鎮上,一路上行得不快,但很順利。
舒青檸想,若是一直這樣下去,那應該一月的樣子就能抵達。
而一月后,差不多也是除夕,舒青檸心里歡喜,這一回怕是真的能實現給婆母過個安穩年的愿望了。
行了好幾日,來到了長海鎮的范圍,舒青檸和血翎不得不打起精神來,盡可能的避開偏僻地段,每日的腳程也都是計算清楚,決不能呢個出現半點紕漏。
可這眼看著就要出長海鎮地界的時候,下了一場大雪,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前行。
還沒想到法子前行,就有人提著大刀攔住了去路。
張索在車轅上稟報,“公子,不好了,有人來攔路,看那樣子像是山匪。”
舒青檸和阿穗本是一左一右的坐在馬車之中,守在裴御的兩側。
裴御精神一直不好,一日有半日都是在昏睡之中,此時多半是聽到張索的聲音,也緩緩的睜開眼睛。
他甚少說話,準確來說,甚少和舒青檸說話,他道了一句,“等下刀劍無眼,你護好阿穗。”
舒青檸自當是點頭的,哪怕沒有他這話,她也是要護好阿穗的,她答應了唐林,要保護好阿穗,更何況,她怎么會看著阿穗受傷呢。
“你不用擔心,血翎他們也有暗中之人,這些山匪多半是大雪封山了,所以下山搶劫,大不了咱們虧些銀錢,只要能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。”
她話說完,本以為裴御會有什么吩咐或者打算,最起碼他身為戍邊將軍,這戰術什么的是比她豐富的。
沒想到他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,嗯了一聲就沒有說話了。
舒青檸很多時候很想質問一句,但一想到他那張不想理會自己的神情和冰冷的臉龐。
算了,她忍著吧,畢竟他心中一直想要的妻子是舒枕月不是她。
“阿穗,這個你拿著,關鍵時候自保。”舒青檸塞給阿穗一把小巧的匕首,是女子常用的防身之物。
阿穗沒見過這樣的場面,早就害怕了。
但見到她將匕首塞給自己后就要彎腰出去,她瞬間急了,“舒公子,您別出去,危險。”
“別怕,我只是出去瞧瞧。”
她剛推開馬車的門,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刮得臉疼的寒風,再是一把磨得锃亮的大刀。
大刀朝著她而來,直擊面門,就在這關鍵時刻,血翎丟出一枚匕首,擊中在大刀之身。
兩個力量相撞,大刀偏離了幾分,她也趁著這點間隙,迅速的往一邊躲去,這才避免了被削掉半個腦袋的模糊場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