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裴道遠來沒有撈到好處,這一次聽到族親都來了,他怎么能錯過呢,反正他想著在這么多人的面前,虞氏也不會太過于下他的面子的。
一些小的擠兌嘲諷他還是能忍受的,畢竟裴御還活著,這便是最大的依仗,受點小小的折辱算得了什么。
且今日是除夕日,他不信虞氏會這樣觸霉頭的拉下臉來,所以他將家里的兒子孫子等都帶來了,為的就是得到侯府的一個好態(tài)度。
這幾個月來,雖然不至于生活沒法進行,但相比起以前掌權(quán)的時候,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他沒有什么銀錢,只是做點小生意,加上這京中都是勢利眼,雖然不一定明白他和侯府發(fā)生了什么,但當初裴沐臨時反悔不摔碗扶棺的事情還是有人知曉的。
眼觀鼻鼻觀口的,這二房在京中很多生意都受到了限制。
以前一口一個裴二爺?shù)木粗刂娜耍F(xiàn)如今連一個小小的面子都不給,寧可跟侯府做買賣都不賣他一個面子。
這對他來說,是折辱,更是煎熬,所以現(xiàn)在只要有機會,他斷然不會放過。
裴道遠讓兒子孫子一一給虞氏磕頭,一個個的說著漂亮至極的吉祥話。
虞氏并沒有拂了裴道遠的面子,即便前兩日才鬧了不愉快,但她依舊給孩子們準備了紅封,一個個的鼓鼓囊囊的,看著就喜人。
本以為人多,侯府便會像往年一樣的留下大家吃年夜飯。
只可惜,將紅封給了,虞氏便直接開口,“今歲發(fā)生了很多的事情,有高興的也有悲傷的,也讓我看清楚了很多的事情,各位,時辰不早了,我就不送了。”
她下了逐客令,自然也沒有人再想到法子留下來,畢竟見不到裴御,他們一直耗在這里也是無法。
族親逐漸的離開,裴道遠還站在原地,他讓家里的小輩去跟虞氏攀關(guān)系。
裴沐年齡最大,自然心思最為活絡(luò),此前受裴平和趙氏的攛掇,沒有撈到好處,現(xiàn)在他看著裴言之在族學之中風生水起,很是嫉妒。
便主動上前,“大祖母,大伯歸來,我們都很是開懷,我們想見一見大伯,就給他道個新年吉祥,絕不過多打擾。”
“是啊大伯母,我也許久未見大哥了,想著跟他說說話呢。”裴平就著話頭開口。
“我說過,不讓人去打擾御兒,二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沒有跟家中小輩傳達?”
裴道遠沒料到虞氏會這樣直接當著小輩的面打自己的臉。
“大嫂,這也是他們的想法,再說了不會打擾御兒休息的。”
他據(jù)理力爭,卻沒有注意到虞氏眼中的嫌棄神色,就在他還要開口的時候,虞氏將身邊的茶盞往地上一扒。
雖然茶盞落在地毯上沒有摔碎,但她的表情和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說明一切。
“新年大吉的,莫要鬧出什么笑話丟面子的好。”
裴道遠雄心壯志的來,灰溜溜的帶著兒子孫子回。
一路上都沒人敢說話,氣氛極其的壓抑。
裴沐忍不住的問,“祖父,為什么大祖母不讓我們見大伯,是不是大伯病得很嚴重啊。”
一語驚醒夢中人,他驚詫的回頭看向裴沐,隨后和裴平對視了一眼,很明顯,兩人都是一樣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