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風(fēng)幾乎要把我吹倒。
突然腳下一滑,我重重摔在水坑里,泥水嗆進(jìn)鼻腔。
我又想起十六歲那年,陸肆野冒著暴雨來給我送傘,他紅著眼眶罵我“傻子,又忘了帶傘”。
等我終于狼狽地回到家時,已是深夜。
屋內(nèi)依舊空無一人。
我強(qiáng)撐著洗了個熱水澡,正要取藥時,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。
再睜眼時,入目是醫(yī)院慘白的天花板。
視線下移,竟對上了陸肆野關(guān)切的眼神。
恍惚間,讓我?guī)缀跻詾榛氐搅藦那啊?/p>
可記憶隨即翻涌,他刻意的羞辱、決然的背影……
胸腔里頓時翻起酸澀的浪潮,我猛地干嘔出聲。
陸肆野的表情一僵,語氣中壓抑著怒火。
“沈婉清!你覺得我惡心?”
我沒有回答,只是沉默地閉上眼。
見我不理他,陸肆野也不再自討沒趣,氣沖沖的摔門離開。
我從小身體弱,醫(yī)生建議我多留院觀察幾天。
住院第八天。
也是離婚冷靜期的最后五天。
這天,陸肆野又來了。
他站在病床前,西裝筆挺,神色平靜,仿佛只是在談一樁生意。
“你把最近的項目讓給莉莉。”
沒等我回應(yīng),他又補(bǔ)充道。
“她在國內(nèi)沒有依靠,我給她注冊了公司,這個項目她正需要。”
我靜靜地看著他,忽然覺得有些可笑。
“當(dāng)然,我會補(bǔ)償你。”
他語氣放緩,像是施舍。
“你不是一直想讓我陪你度蜜月嗎?我可以抽一個月的時間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