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凝滯了一瞬。
良久,一只溫熱的手掌貼上我的額頭。
他的動作很輕,像是在確認我是否真的睡著。
我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。
隨后,腳步聲漸遠,房門合上的瞬間。
我睜開了眼睛,緊緊拽住被子的動作慢慢松懈下來,眼淚無聲落下。
太晚了,陸肆野。
我早已精疲力竭,不想愛你了。
我永遠忘不了。
三年前他要出國的那晚,我歇斯底里地問為什么不愛我,為什么連假裝愛我都不肯。
他只會讓我冷靜一點,襯托得我更像是個瘋子。
其實我要的從來不多,哪怕一句敷衍的回應也好。
可他連這點施舍都不愿給。
但現在以至于未來,我都不再需要他的回應。
離婚倒計時,十二小時。
我瞞著陸肆野辦理了出院手續,又訂好飛往國外的機票。
取好早早寄存在好的行李,我來到了候機大廳。
倒計時六小時,我翻開了那本記錄著我與陸肆野故事的日記,每看一頁便撕毀一頁。
倒計時四小時,我刪除了所有有關他的照片。
倒計時兩小時,我注銷了所有聯系方式,換上了新卡。
到計時清零那刻,工作人員提醒我可以登機了。
我拎起登機箱,正要離開。
卻聽見一聲嘶吼。
“沈婉清!你要去哪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