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著一個大箱子,把各種證件堆在我的桌上。
最后,他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壓在文件堆最上面。
“還有這個。”
陽光下,他笑得像個討賞的大型犬。
“我也是你的了。”
九月的冰島,極光開始在夜空中流淌。
我和顧景琛的婚禮,就選在這個最美的季節。
后來我才知道,這個看似臨時起意的求婚,其實蓄謀已久。
婚禮現場的每一處細節,都是他這三年來親手設計的。
從鋪滿冰川玫瑰的甬道,到每一張餐紙。
甚至賓客名單上每一個名字,都經過他反復斟酌。
“原來你早就在謀劃了…”
我摸了摸他泛黃的婚禮策劃本,上面最早的日期竟是我們重逢前的冬天。
他笑著吻我無名指上的戒指。
“挖墻腳這種事,當然要準備充分。”
那天,大教堂的鐘聲響徹云霄。
來自世界各地的祝福,像雪花般紛紛揚揚落在我們肩頭。
過去的八年,我總將陸肆野被鋼筋刺穿的血紅手掌,當作我全部的執念。
我追著那點溫暖跑啊跑,摔得滿身是傷,卻忘了回頭看。
身后永遠有個少年,在放學路上隔著五步的距離默默護送。
還好。
余生的每個八年,我們都能慢慢補回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