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意思。”裴驚寒將瓷瓶扔給我,“你倒是有備而來。可我憑什么信你?你若借張府壽宴之機逃走,或是反手將我秘密泄露給太子——我豈不是自掘墳墓?”
他瞇起眼:“那若你想殺我呢?”
話音未落,他忽然起身,幾步上前,一手掐住我的喉嚨,力道不重,卻足以讓我呼吸困難。
“這毒藥,用在我身上,豈不更痛快?”他貼近我耳邊,聲音低沉如蛇,“你恨我入骨,不是嗎?云家滿門抄斬,這一切,可都是我親手推動的。”
我被掐得臉色發白,卻咬牙開口:“殺了您我弟弟也活不了。而且”
我停頓了一下,用盡全身力氣說出下面的話:“我還沒有報仇的能力。現在動手,只會讓一切功虧一簣。”
裴驚寒松開手,我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“很好。”他回到椅子上坐下,從抽屜里取出一枚令牌扔給我,“先證明你的價值。張謙死了,我就告訴你弟弟的消息。”
我接過令牌,上面刻著一個“裴”字。
“這是我的令牌,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。”他說道,“別讓我失望。”
我攥緊令牌,指節泛白。
很好。
裴驚寒啊裴驚寒,你以為我真愿為你效犬馬之勞?
我要的,從來不是你的施舍,而是你的信任。
只有靠近你,才能看清你的破綻;只有成為你最鋒利的刀,才能最終將刀尖對準你的心臟。
而你給我的這枚令牌——
正是我踏入你心腹之地的第一把鑰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