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扶音瞳孔驟縮,指尖深深掐進掌心。
包廂里十幾雙眼睛落在她身上,那些曾經在宴會上對她畢恭畢敬的公子哥們,此刻眼中閃爍著下流的光。
“怎么?”裴紀城突然將酒杯砸在茶幾上,玻璃炸裂的聲響讓林念驚叫出聲。“不是來求我的嗎?”
許扶音顫抖著解開第一顆紐扣。
每褪去一件衣物,都像是剝下一層皮。
當最后的內衣肩帶滑落時,她聽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。
“這身材嘖嘖,裴總真是好福氣。”有人吹了個下流的口哨。
“聽說當年裴總連短裙都不讓太太穿”
“現在為了林小姐,居然”
那些竊竊私語化作毒針,一根根扎進她千瘡百孔的心。
她忽然想起婚禮那天,裴紀城親手為她系上婚紗背后的絲帶,在她耳邊呢喃:“這么美的身體,只能給我一個人看。”
而現在,這個曾經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,正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她
“可以了,別玷污在座的眼睛了。”他踹開腳邊的玻璃碎片,“像狗一樣爬過來。”
許扶音緩緩屈膝,冰冷的瓷磚貼上她裸露的膝蓋。
碎玻璃渣刺進皮肉,她卻感覺不到痛。
一步,兩步殷紅的血痕在地面蜿蜒。
當她終于爬到他腳下時,裴紀城突然用皮鞋尖抬起她的下巴。
她看見他眼底翻涌的黑色情緒,聽見他帶著酒氣的低語:“知道錯了嗎?”
林念突然嬌嗔著撲進裴紀城懷里:“紀城我害怕”
許扶音平靜地開口:“可以撤銷了嗎?”
裴紀城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茶幾上排列整齊的酒瓶:“把這些都喝了。”
她每喝一瓶,心就冷一分。
喝完最后一瓶時,她對他的愛,也徹底耗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