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,中間人傳話,趙天豪想請您和周乾在云水澗坐坐,姿態(tài)放得很低,口口聲聲賠罪,愿奉上厚禮,從此井水不犯河水?!?/p>
沈柏年冷笑。
“云水澗?聽著風(fēng)雅,底子怕是趙天豪剛用血洗出來的地方吧?這酒,怕是毒酒。”
他目光轉(zhuǎn)向肅立一旁的周乾,問道。
“小周,你怎么想?人家點(diǎn)名要你這位新貴到場?!?/p>
周乾淡然回應(yīng)。
“我去,他惦記我姐,這筆賬必須算清,正好,我讓他絕了念想!”
陳伯眉頭微蹙。
“周先生,云水澗是趙天豪的巢穴,里外都是他的人,明槍易躲,暗箭難防,他擺明了是想逼你在沈老眼皮底下失態(tài),或者直接廢掉你這把沈家新磨的刀?!?/p>
“那就讓他試試刀快不快!”
周乾聲音不高,卻帶著威壓。
“我姐現(xiàn)在安穩(wěn)了,學(xué)會計(jì)了,臉上有笑了,誰再敢讓她做噩夢,我就讓他醒不過來!”
沈柏年眼中掠過一絲激賞,放下古玉。
“好!有膽魄,那就去,替我沈柏年,也替你自己,走這一趟!”
他看向陳伯,吩咐說。
“你坐鎮(zhèn)后方,把網(wǎng)撒開,讓小周穿上防護(hù)背心,帶上通訊器,趙天豪要玩陰的,我們就讓他知道,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?!?/p>
三日后,云水澗會所藏于人造竹林深處,飛檐斗拱,流水潺潺。
周乾一身黑色西裝,獨(dú)自推開花梨木門。
門內(nèi),喧囂與濃烈的雪茄味撲面而來。
大廳中圓桌旁,趙天豪穿著亮紫色西裝,梳著油亮大背頭,叼著雪茄講葷段子。
圍坐的七八個(gè)手下哄笑,眼神卻像刀子,齊刷刷釘在進(jìn)門的周乾身上。
“喲!周老弟!貴客!”
趙天豪站起,夸張地張開雙臂迎上來,臉上堆笑,眼底冰涼。
他身后,一個(gè)鐵塔般的漢子無聲跟上半步,穿著緊身背心,臂膀肌肉虬結(jié)。
正是亡命徒“鐵拳”阿泰。
“豪哥?!?/p>
周乾面無表情,避開趙天豪想拍他肩膀的手,徑直走到空位坐下,脊背挺直。
趙天豪臉上肌肉一僵,隨即又換上假笑。
“哈哈,周老弟爽快!來,上好酒,今天這頓,是哥哥我專門賠罪的,以前手下不懂事,沖撞了老弟的姐姐,大水沖了龍王廟!”
他親自斟滿一杯高度白酒,推到周乾面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