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突然問起,問的是兩日前的事情。
“奴婢不敢。”
裴硯當眾發難,讓她百口莫辯,無非是因對面那位是林家小姐,如今這樣的結果,才是裴硯最滿意的結果。
她看得出那林家小姐是個心高氣傲之人,之前換親是因為裴硯成了殘廢,世子之位難保,如今裴硯好端端的站著,世子之位難定,這林夭定然不會容許意外發生。
“上次,倒是冤枉了你。”裴硯的聲音還在繼續。
打一巴掌,再給個甜棗。
拉攏人心的慣用手段。
案桌前的男人低聲嗤笑,瞧不出何意。
“之前被誤會就敢那般理直氣壯與我置氣,現在被冤枉,就甘愿受著?”
裴硯說得隨意,容嫣卻是背脊緊繃。
“奴婢不過扶柳之姿,能夠伺候公子已是萬幸,不過一些委屈而已,奴婢受得。”
“何況林家小姐身份尊貴,奴婢豈敢對林家小姐生出報復之心。”
過了好一會兒,他笑問:“那此前,是恃寵而驕?”
容嫣心跳加快,像是被人看穿了一眼的窘迫,身后只剩無盡深淵,一步錯便是萬劫不復。
“是,奴婢就是持寵而嬌,因為知曉公子一定會為奴婢撐腰。”
“但此前奴婢見公子輕易就能將奴婢送人,奴婢也便不敢再生出旁的心思,只一心為公子效力。”
許久,裴硯意味不明,“所以,你便將算盤打在了裴朝身上?”
到底是來了。
容嫣早就知道裴硯會對裴朝救她之事有所不滿,將心里早就默念了十幾遍的說辭淡定說出,“公子當真是誤會奴婢了,大公子居心不良,與二公子素來不對付,大公子示好于奴婢,不過是因為奴婢是二公子身側之人,想要收買奴婢的手段罷了。”
“奴婢對公子之心,日月可鑒,何況奴婢并非蠢笨之人,豈會選岔路而行?”容嫣深吸一口氣,染上討好之意,“公子對奴婢有大恩,奴婢沒齒難忘,只有公子不再需要奴婢,奴婢絕不會背叛公子。”
“你是個聰明的,該知曉我最討厭什么。”
“時刻記住你的身份,念在你忠心的份兒上,我允你一個恩典,你可以好好想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