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個馬夫,連個奴婢都沒有,陸文月渴了便一直喊馬夫停車,指使馬夫去給她買水。
左等右等都不見人回來,她這才掀開簾子,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帶到了無人深處。
陸文月一時心慌,直到看見一抹人影從暗處逐漸走出來,她才慌不擇路要逃命,卻發現路的盡頭只有一條洶涌的護城河。
春暖凍消,護城河長了不少水。
“容嫣,你敢!”
“我為何不敢?”容嫣低笑一聲。
“從你們將我偷走的那一刻,妄想將我當做牲畜一樣的那一刻,就該知道會有今日?!?/p>
陸文月顫抖著身子,絲毫不敢動作。
因為容嫣這個瘋子已經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頸上!
“求求你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?!?/p>
“容嫣,求你看在我以往對你那么好的份兒上,求你饒我一命,我真的錯了!”
聽著陸文月的求饒,容嫣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。
那時候,她也是這樣,跪著,求她。
求所有人。
巷子里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。
陸文月抬眼看見幾米之外的人,又驚又喜,“表”
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,她絕望地捂著脖頸上的血窟窿,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。
母親說得沒錯,容嫣不會放過她。
不會放過!
“你做了什么!”
裴文昭著急忙慌趕來,發現遲了一步,他眼中盛滿了怒氣,“你怎么敢殺了她!”
得知一切真相后,他確實對陸文月心生不滿,可陸文月到底是他的表妹,更是姑母唯一血脈。
容嫣看著陸文月無力滑落,躺在地上生息微弱的樣子,不知為何,眼眶里蓄滿了淚水,她抬頭看向裴文昭,眼尾猩紅。
“你們一個個自詡公正,可螻蟻的命,你們誰放在眼里過?”
“她若真犯了錯,自有律法,豈能由你”
“裴文昭,別虛偽了。”
“陸文月難道會放過我嗎?而你從第一日見面便要殺我,你可曾問過對錯,可曾問過緣由?”
“尊卑有別,為尊者的話便是規矩,便是律法,你如今與我說律法,難道不可笑嗎?”
裴文昭緊握劍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