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。”
一聲輕響,在寂靜的夜里,顯得格外清晰。
可所有人的注意力,都集中在了逃出生天的慶幸中,竟無一人,察覺到這個致命的疏漏。
……
張府,書房。
護衛頭子王通,看著那空無一人的密室,臉色鐵青。
他知道,自己被耍了。
“給我搜!”他嘶聲力竭地吼道,“就算是掘地三尺,也要把他們給我找出來!”
最終,一名護衛在后巷的枯井旁,發現了幾滴尚未干涸的血跡。
王通提著燈籠,親自下到井底。
借著火光,他一眼,便看到了井底淤泥中的令牌。
他緩緩地將其撿起,借著火光,看清了上面那個,帶著北境煞氣的狼頭圖騰。
……
攬月樓,望月臺。
剛剛才恢復了些許元氣的顧九,正有氣無力地靠在榻上,一邊打著哈欠,一邊熟練地為受傷的狼衛處理著傷口。
“嘖嘖嘖,”他一邊用烈酒清洗著傷口,一邊搖頭晃腦地評價道,“這捕獸夾的手藝,可真夠糙的。銹跡斑斑,倒鉤都磨平了,這要是換了我來設計,保證讓他三條腿都走不出去。”
受傷的狼衛,是個年紀不大的青年,此刻正疼得滿頭大汗,嘴唇都咬出了血,卻依舊是咬著牙,不發出一聲呻吟。
但是,當他聽到顧九這番風涼話,那張堅毅的臉上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。
“顧先生,”春桃在一旁,又是心疼又是好氣地說道,“您就少說兩句風涼話吧!柒哥他都快疼暈過去了!”
“小丫頭,你懂什么?”顧九白了她一眼,手中的鑷子,精準地夾出了一塊深入皮肉的鐵銹,“這叫‘轉移注意力’,我若是不跟他說話,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疼。我多跟他聊聊,他一分心這不就好了?”
他說著,便將一塊干凈的紗布,麻利地包扎了上去,然后打了一個漂亮的結。
“行了,皮外傷,養個十天半月就好。”他拍了拍手,隨即又癱回了椅子上,“我說,陸大統領,你們這次出去,收獲如何啊?可別是費了這么大勁,結果就帶回來一腿的鐵銹?”
陸風沒有理會他的調侃。
他走到沈琉璃的面前,從懷中取出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鐵盒,恭敬地呈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