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一名主播。”我死死地捏著手機,“剛才,一個id叫‘一念神魔’的女孩向我連麥求救,她說她在水泥廠和朋友探險時走散,聽到了慘叫,有東西在追她。我通過直播,引導她躲避……”
“先生,您是說,您通過一場‘網絡直播’,判斷出了一起‘連環殺人案’?”接線員的語氣里,帶上了一絲可以理解的懷疑和警惕,“您確定這不是什么惡作劇或者劇本嗎?報假警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。”
“我用我的一切擔保!”我幾乎是吼了出來,“我聞到了‘尸甜’的味道!我看到了兇手的影子!就在剛才,求救女孩的手機耗盡了最后的電量,關機前,攝像頭拍到了兇手的臉!他就在管道口,堵住了那個女孩!”
“我的直播間叫‘午夜禁忌’,平臺是虎鯊直播,房間號xxxxx,剛才最高在線人數超過五十萬!所有的內容都有錄屏!你們現在出警,可能還來得及救下那個女孩!”
或許是我語氣中的驚恐和決絕不似作偽,或許是“五十萬觀眾”這個數字起到了作用,電話那頭的接線員沉默了幾秒鐘,隨即,我聽到了鍵盤敲擊的聲音。
“好的,先生。我們已經記錄下您提供的信息,會立刻派人前往城西水泥廠核實情況。請您保持電話暢通,后續我們可能需要您協助調查。”
“好!”
掛斷電話,我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,癱軟在電競椅上。冷汗已經浸透了我的后背。
我輸了。
我自以為能洞察陰陽,指點迷津,卻在一個活生生的人面前,輸得一敗涂地。
我救不了她。
我甚至……把自己也拖下了水。
我閉上眼睛,那張微笑的臉再次浮現。
不對。
我猛地睜開眼,一個被忽略的細節像閃電一樣擊中了我的腦海。
我之前通過屏幕“看”那個女人,感受到的是純粹的恐懼和求生欲。
但是,當最后那張臉出現時,我從他身上“看”到的氣場,除了濃烈的血腥和殘忍之外,還有一種……一種極度興奮、病態的“表現欲”!
他不是一個單純享受殺戮的屠夫。
他是一個渴望舞臺,渴望觀眾的,瘋子!
而我,剛剛,給了他一個幾十萬人的舞臺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鈴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,刺耳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恐怖。
我一個激靈,抓起手機。
屏幕上顯示的,是一個陌生的,本地的號碼。
不是我熟悉的任何一個人,也不是剛才的報警中心。
我的心臟瘋狂地擂動著,一個荒謬又恐怖的念頭涌上心頭。
難道……
是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