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知道,一場席卷整個軍隊乃至朝堂的風(fēng)暴即將來臨。
而這場風(fēng)暴最終會流多少血,將取決于未來這三天時間里,那些人會做出怎樣的選擇。
李徹疲憊地?fù)]了揮手:“都下去吧,霍端孝、張震、王四春,立刻去辦!”
“臣等告退!”
眾臣躬身,按序退出了大殿,每個人的腳步都踏得極輕。
殿外,寒風(fēng)呼嘯。
殿內(nèi),李徹獨自坐在御座上,身影在偌大的宮殿中顯得有些孤寂。
他看著跳躍的炭火,目光幽深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,消散在空蕩的大殿之中。
“希望你們不要逼我”
。。。。。。
奉天城,刑部大牢。
陰冷潮濕的空氣混雜著霉味,火把在墻壁上投下?lián)u曳不定的人影,更添幾分森然。
最深處的單獨牢房里,王德貴蜷縮在鋪著薄薄干草的角落,肥胖的身體因恐懼而不停顫抖。
他身上的軍衣早已被剝?nèi)ィ瑩Q上了粗糙的囚服,更顯得一身肥肉臃腫不堪。
不知何時,牢門上的鎖鏈嘩啦作響,被獄卒打開。
王四春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。
一名書記官捧著筆墨,沉默地跟在他身后,尋了個角落準(zhǔn)備記錄。
王四春在獄卒搬來的木椅上坐下,目光死死盯在王德貴身上。
王德貴看清來人是王四春時,絕望的眼中迸發(fā)出希冀之色。
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他手腳并用地向前爬了兩步,帶著哭腔喊道:
“王尚書!四春!是是我啊,王德貴!”
“去年去年三春將軍過壽,我還去送過一份壽禮,您您不記得我了嗎?”
王四春看著他那副搖尾乞憐的模樣,眼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。
王德貴和別人還能攀攀關(guān)系,和這位刑部尚書攀關(guān)系,可是找錯了人。
雖然是罪徒軍出身,但從始至終王四春也沒拿自己當(dāng)將領(lǐng),而是當(dāng)做了李徹的爪牙。
他兄長王三春越是受殿下信任,自己就越不能和軍方之人有牽連。
王四春沒有回應(yīng)對方的攀附,而是從袖中抽出一卷文書:
“王德貴,原朝陽城流民,殿下初出關(guān)時入伍,編入輔兵營,因略通算術(shù),后調(diào)入輜重隊。”